但在這名戲子,她死前最后的想法。
我也好想穿裙子.
我也好想穿著屬于女子的裙,站在這戲臺之上,以一名女子的身份成為角兒,唱戲.
而不是卑躬屈膝的,只能用男子之身,來掩蓋這份卑微。
這個時代的女子,她們的命運也大抵如此吧,如果說戲子是下九流,那么女戲子就是下九流中的下九流,卑微的.
我雖不懂何為革命。
但我好想
抱著炸藥桶,朝著烈火殉道。
烈火灼燒她的身體,爆炸擊碎她的內臟,她是痛苦的。
但在痛苦時,卻又沉默的從容。
臨死之前,記憶的片段閃回了許多,有她的父親,戲班子的各位最后是在戲臺上的自己,這一出戲終將是要落幕了。
她的死,給在場所有不明劇本的人一種震撼。
無論是來觀影的媒體人,亦或者是受邀而來的名流,他們都有一種震撼的感覺在身上。
“她的名字叫方紅。”李玉春緩緩的說道。
方紅。
這個一開始只是被認為用來犧牲的工具人,她的名字叫方紅,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他最后是用自己的意志去犧牲的,而不是單純的當一個煽情催淚的工具人來使用。
她清楚自己是為什么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方紅是第一個。
王復明,少林寺的僧人,離開少林寺之后,以賣小臭豆腐為生,他一開始選擇這條道路,是為了報答李重光的恩情。
因為當時李重光派米的時候,多給了他幾包大米,雖然這是鄧四弟的決定,但這也是讓王復明有感恩之心。
為了這感恩之心,他能付出生命。
他的思想就很簡單。
我有力氣。
但為何就吃不飽穿不暖呢?
老爺家的酒肉都發臭了,比我這臭豆腐,臭的多了,但我的臭豆腐是能吃的,老爺家的臭糊是不能吃的。
我沒有別的想法。
我只是想著。
我這么有力氣。
能吃飽喝足的世界。
應該有存在的道理吧。
鄧四弟,李家的車夫。
他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對讀書寫字產生了十足的好奇心。
只是他這個賤籍并沒有讀書的資格。
對于少爺李重光來說,讀書寫字似乎是生來就擁有的權利,但對于鄧四弟來說,這就需要感恩戴德,需要帶著十二分的感激,感謝老爺與少爺給他讀書寫字的機會。
就為了這份恩,在這里犧牲也在所不辭。
這個車夫,他就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阻擋閻孝國,明明他是能夠活命的,但他還是選擇了死,來阻擋哪怕一秒鐘一瞬間的時間,去阻擋他靠近孫文。
他拼上了自己的性命。
在死之前,他的眼神就非常之深刻。
不是為了所謂的恩情,至少在犧牲的時候,他所思想的.呢喃的就是說。
像我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