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緲宗的副宗主,名為傅青風,是個頰下有五柳俘須的中年男子,看樣子有四十余歲。
面如冠玉的他穿著一身青衫,手中還把玩著一串念珠,看起來極為瀟灑。
此時在那兩位外門弟子話音落下后,他聲音溫和的開口“我與掌門師兄修道數千載,但傳信中那異寶出世時的景象,卻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此事甚至驚動了幾位太上長老”
“雖說此事怎么聽都覺得荒謬,可張千忍執事入宗數十年兢兢業業,從未出過錯。”
“于情于理,我們都應當認真對待。”
“岳洋執事,勞煩你帶領幾位弟子入城中打探下異寶一事,順便去一下此城的天機閣,看神兵譜上是否有所變動。”
名為岳洋的是個臉色蠟黃,彎腰駝背的老人,雖修為高深,但手中卻時時刻刻都拄著一根青竹拐杖。
時不時就要捂嘴咳嗽幾聲的他,一點都沒有修仙人士的瀟灑,反倒是像個身患重病的老人。
他在傅清風話落后,便隨手點了幾位內門弟子,從木梯上緩步下去,走入街道。
暗流涌動的東海之下,張千忍渾身都被一個橢圓形的氣罩包裹著。
時不時有海魚撞在氣罩上被彈開的景象發生。
他展開神識,看似在找尋異寶,實則在尋找金屬。
張千忍很清楚,如意金箍棒現世一事必須通知宗門,哪怕這樣會讓他陷入危機之中。
他不是沒有想過帶著如意金箍棒就此離開宗門,從此天高海闊。
可只要想到宗主與副宗主那元神期的恐怖修為,以及入門時用他精血制成的命牌,他心中就會涌出一股無法言喻的恐懼。
以那兩位的手段,哪怕他逃到天涯海角,也可以通過命牌,用神通將他咒死。
至于將如意金箍棒上交宗門這個念頭他想都沒想過
古語有云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
在他看來,如意金箍棒是屬于他的機緣
既然獲得機緣,就要承受風險。
所以現在最讓他頭疼的是,如何才能讓宗門來人發現不了如意金箍棒。
如意金箍棒不能被收入儲物戒指的同時,卻又能被神識探查到。
“要么藏在觀海城中”
看著眼前悠閑遨游的海魚,張千忍暗自思索起來。
“不行,以宗門的速度,此刻也許已經來到了觀海城。”
想到這里時,他突然靈機一動。
“老夫不如乘機返回宗門,將命牌偷走”
正想到這里時,他一直散布在外探查四周的神識突然探到了一片金屬。
驟然間,他一雙渾濁的眼睛猛然瞪大。
“那是鐵礦”
意識到自己竟意外發現一處海底鐵礦后,張千忍半點不敢遲疑,幾乎是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向著深邃、漆黑的海底峽谷游去。
同一時間;
逛了一圈,結果任何商機都沒找到的秦沐,已經帶著幾本書回到了家中。
他坐在書案前,翻看起一本名為百嶺妖鬼志的書。
這是趙家書坊近幾個月銷量最高的幾本書之一,據說一個月能為趙家書坊帶來三千余兩的盈利。
按照一本書賣六百文來算的話,這本書在一個月內,就賣掉了六千本。
對比起觀海城十余萬的人口來說,六千本其實并不多。
可這么多的人口下,識字的人并不多。
而在識字的人中,有錢買這種閑書的人,也不多。
這么換算下來的話,這個銷量就變得嚇人了。
“三千多兩,真是恐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秦沐這么想著,認真起這本書的內容。
“城東南四百五十里,臨海有山,上無草木。有獸焉,其形如大蟲而四耳,其面似人,其音聒噪,以人為食,極恐極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