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來到山上后,他依舊沒有御劍,只是在亂石植被中快速穿梭,來到了坐落著那些殿宇的山峰附近。
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見到那些和尚依舊在念經后,他才放下心來,散出神識,向那些樓閣殿宇探查而去。
第一座殿宇,空無一人。
第二座殿宇,空無一人。
第三座殿宇中,一位盤坐在蒲團上正撥弄念珠的老和尚猛然睜眼。
“何方宵小,竟敢擅闖白云禪院”
隨著一聲厲喝,他猛地拽住肩上袈裟一角將其扯下,隨即起身躍起,腳踏袈裟好似急電一般從窗口掠出,快速向著山頂飛去。
張千忍驟聞厲喝,又感知到老和尚年歲已大,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干瘦黝黑的臉龐都不禁白了幾分。
可感知到對方居然使用御物騰空的手段后,立刻大松一口氣,隨即目露寒光。
御物,代表著對方的修為沒有到達金丹期。
對于金丹期以下的修士,他一棒就能敲死
可對方很有可能是來自于圣地的弟子。
張千忍覺得還是謹慎一些好。
想著這些,他將發簪攥在掌心,并側身躺倒在地,控制著呼吸,變得氣若游絲。
他經過與鎮妖司一戰后,本就傷勢未好,此刻又控制起呼吸,立刻就變成了一個受了重傷的修士。
十幾息后,老和尚腳踩鮮紅袈裟來到山頂,滿臉冷色的用神識探查四周時,立刻就發現了他。
感知到張千忍滿是疲憊的面容后,老和尚臉上的冷色迅速散去,滿是詫異的驚呼一聲。
“張執事”
張千忍聽到對方的聲音后,心中頓時一動。
這禿驢見過老夫
正在他想到這里時,老和尚已經跳下袈裟,隨手一拽便將袈裟又披在了身上,疾步走到他身邊,神情詫異的問道“張執事,您因何變得如此狼狽”
張千忍半瞇著眼睛,氣若游絲的斷斷續續問道“大、大師,知道,知道老夫”
“阿彌陀佛。”
老和尚雙手合十誦了聲佛號,道“十年前,老僧曾陪同院主前往貴宗,與傅青風宗主講經論道,當時便是張執事接待的老僧。”
張千忍眨了眨眼睛,好像是有這么一件事,只是當時他接待的是一個中年僧人。
想著這些,他神情虛弱的開口問道“老夫記得當時接待的是一位中年僧人而且境界”
他說到這里后,老和尚長嘆一聲,道“老僧從貴宗離開后,并未直接回山,而是四處游歷了幾年,途中被一個女扮男裝的魔女施計破去了額色戒。”
“那時,她扮做一位重傷的俊俏游俠,老僧不忍見她死去,遂為她療傷,不曾想,她身上有股異香,老僧稍不注意,就被那股異香迷惑了心智,將色戒破了。”
說到色戒兩個字后,他一張老臉不由羞的發燙。
而后強忍羞意,訕訕道“老僧修煉了六十年的金丹,亦被那女魔頭奪去,以致修為大損,掉落至練氣期,多虧院長賜下菩提金丹,才為老僧修補了根基。”
“但修補后的根基終究不如曾經,這些年來,哪怕老僧苦修佛法,也未能凝結第二顆金丹,以至于目前仍舊停留在筑基后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