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了沒幾步,一股使他精神百倍,眉眼舒展的濃郁酒香,便飄蕩鼻尖。
不戒大師眼含期待的停下步伐,滿臉陶醉的深吸一下。
“好一壇花雕,酒香馥郁芬芳,卻缺少些沉淀,應該是三年陳釀。”
“嗯這是竹葉青”
在他下意識閉上雙眼,滿臉期待的深吸幾口酒香時,一座九層黃金塔自他腦后毫無征兆的含怒出現,如前兩次一樣,橫轉塔身,用塔座部位重重的掄在了不戒大師光滑反光的光頭后腦勺上。
仿若敲鐘一樣,只聽咚的一聲巨響。
不戒大師頓時翻著白眼,身子搖晃了下,面迎天的向后栽倒。
臨近昏迷前,他滿心不解。
前兩次他是因為接觸了女子,才導致昏迷,可這次他連一滴酒都沒沾,只是聞到了酒香而已。
難道聞到酒香味,也算破戒嗎
同一時間,水晶宮中,鱉將軍遵照龍后寧清芷的命令,去海葬之地請來了一位族老。
眼下,這位蓬頭厲齒,老態龍鐘的族老,正拄著龍頭拐杖,瞇眼打量著被水晶宮陣法隔絕在外的陰氣霧海。
他外穿墨綠色開襟大褂,內穿白色長衫,模樣雖然老邁,卻仍舊滿臉橫肉,目露兇光。
只是瞧其模樣,就知道絕非善茬。
龍后寧清芷與龍君敖淵面露恭謹的站著老人身側,等待著他的指示。
族老名為敖寒,是前任龍君的胞弟,曾擔任東海龍宮統領一職,他殺過的生靈若飄尸東海,足以將這片汪洋的海面覆蓋。
因其殺氣滔天,惡業恐怖,無俱兇神氣息,才會在退任之后擔任族老,坐鎮海葬之地,盯著那些被鎮壓封印著的兇神殘骸。
靜靜盯了那些陰氣霧海十幾息后,他聲音陰冷的吐出四個字。
“散去陣法。”
敖淵聞言,慌忙對著躬身站在他們不遠處的鱉將軍喝道“愣著做什么,沒聽到吩咐嗎”
鱉將軍連忙遵令,離開這里,去吩咐宮人散去陣法。
不多時,籠罩在水晶宮外的那片漣漪水幕忽然破散。
原本被陣法抵擋在外的陰氣霧海好似有了傾泄之地一般,立刻氣勢磅礴,浩浩蕩蕩的涌了進來。
見到這一幕后,龍君敖淵與龍后寧清芷下意識抿起了嘴,目中露出戒備之色。
鱉將軍先前可是說了,黑霧中有兵馬踐踏聲與刀兵交集聲,只要陷入黑霧之中,眨眼間就會消亡隕落。
在他們提高警惕,防備著隨時會從黑霧中出現的攻擊時,族老敖寒卻探手向著黑霧一抓。
明明是霧氣,他這一抓卻好似抓住實物一般,直接抓回一團翻滾的黑色霧團。
敖寒面無表情的低頭嗅了嗅后,一把將霧團捏散。
冷著聲音道“這是陰氣匯聚之霧,本來沒什么特別,但其中卻夾雜著許多鬼氣,可見龍宮死去的那些人,并非死于黑霧,而是亡于鬼物。”
說罷,他瞇起眼睛打量著淹沒整個東海龍宮的黑色霧海,冷笑道“看來龍宮里來了一位魔道修士。”
龍君敖淵與龍后寧清芷聽他一說,立刻恍然大悟。
敖寒冷冷瞥了敖淵一眼,嘲諷道“想你堂堂龍君,居然會被一群鬼物嚇的開啟陣法,閉門不出,你也真是給你的父親長臉。”
敖淵神情訕訕,卻不敢說什么。
這位族老可是他的叔父,便是一把捏死他,他父親也不會說什么。
敖寒冷哼一聲,又看向神情忐忑的寧清芷。
這一次,他那張滿臉橫肉的臉上卻露出了難看的笑容。
“你做的很好,遇到不清不楚的事情時,自是先保全自身,再尋對策。有你輔助他執掌龍宮,我們這些老東西,才能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