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看了看手中的傳音符,又看向滿臉認真的她,笑著道“那件事的來龍去脈,唐慕白千戶已經全都與我講明,我理解你當時的行為,若是我手下也有這么一個嫌犯,我也許會和你做出同樣的選擇。”
倘若那個滿臉絡腮胡的漢子還活著的話,這時必然會走在他身邊,大笑著拍著他的肩膀,并約下晚上不醉不歸的酒宴來為他送行。
“畢竟他與宋王只見過一面,一切的評價都是道聽途說,而我卻日夜都在城主府中。”
在當時的齊煞玉眼中,秦沐并非下屬,而是一個需要受到監視的嫌疑犯。
就在他想到這里時,籠罩在卷宗樓的陣法突然散發起波動,好似被什么觸動一般。
在眾人沉默的眼神中,他與齊煞玉一言不發的走出了鎮妖司。
秋風來順著她的話,笑著道“宋王今日歸來,見到你的辭呈后,便讓齊副城主帶伱去城主府,想要親自見見你。”
至于秦沐,態度冷淡便冷淡吧,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簡單幾句話就惡心到了齊煞玉。
齊煞玉微微搖頭,道“你加入鎮妖司只有兩三個月,接觸到的事情,都是明面上那些算不得隱秘的隱秘,卷宗樓里也沒有什么隱秘,都是一些資料的整合,沒有什么要走的程序,若你準備好了,此刻就能隨我離開。”
秦沐心中恍然。
以她的性子,將這件事捅上去,是必然的事情。
秦沐輕輕點頭。
“此刻不說,應該再也沒有機會了。”
齊煞玉臨走前,又冷冷的盯了一眼秋風來。
齊煞玉聽到他的聲音后,眉頭不由一皺,聲音也冷了許多。
總不能期待靠著自身的滔天氣運,吸引著先天五行之物砸破卷宗樓外的陣法,掉落在他面前。
兩刻鐘后,他們兩人終于抵達了城主府。
齊煞玉將秦沐帶到后花園的月門前,又囑咐他放寬心,表現的自然一點,便轉身離去,去繼續忙了。
只聽秋風來故意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開口道“我突然想起來,秦兄弟當初靈根有異的事情,就是你拜托賀英給捅到了唐千戶那里”
見到齊煞玉的背影后,他不由冷笑一聲。
見到他們那冷淡的態度后,秦沐忽然對人走茶涼這四個字更有體會,同時也懷念起了已故的王校尉。
秦沐感知到陣法的波動后,臉色一驚。
“私下里評價上司是大罪,我無法與你講明,但你放寬心便好。”
隨著齊煞玉一言不發的離去,秋風來才冷笑一聲,隨后背著雙手走到窗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樓下的廣場,以及議事堂門外檐廊下正在交頭接耳的幾位旗主。
雖說見到齊煞玉出現后,心中便有了些許猜測,但還是詢問道“兩位此次前來”
說完這句話后,他又搖頭一嘆。
還不如趁著兩個當事人都在,當面報復一下齊煞玉讓他落了面子的事情。
緊接著,秋風來的大笑聲從樓下響起。
說到這里,她語氣中充滿了嘲諷。
“可人走茶涼陛下剛剛賓天,他們就沖進了城主府,要向王爺討個說法。”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一道熟悉卻清冷的聲音從樓梯處響起。
至于齊煞玉,她本就是眼里不揉沙子的性格,賀龍興對秦沐抱有懷疑的同時,又通知了她,還又將秦沐歸在了她麾下。
話落不等秋風來再說什么,轉頭看向冷下臉惡狠狠盯著秋風來的齊煞玉,態度平靜的問道“齊副城主,咱們是直接離開還是需要再進行什么程序”
他話說一半后,齊煞玉就開口道“秋百戶久久聯系不上四位千戶,便將你的辭呈遞交到了城主府,我雖然掛著一個副城主的名,其實就是一個打雜的,無權處理這件事,而宋王又公務繁忙,這才導致你被困在這里半個月。”
秦沐聽到他的笑聲后,神情不由一怔,暗處道“秋風來絕對不會擅自進來,更不敢放我出去莫非是皇城鎮妖司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