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山看似消失在了天邊,其實并未直接離去,而是在中途轉了彎,繞回了城主府。
他散去光華剛一落地,便見到了躺在花池搖椅上,臉色難看,正在生悶氣的宋人屠。
見到宋人屠那副郁郁不樂的樣子后,呂山走到他身邊,疑惑問道“我才離開這么一會兒,你為何變成了這幅臉色不是要將計就計的去緝拿沈從云嗎”
靠著時刻監視沈從云的林蕓,幾乎是在沈從云經過深思熟慮,通知秋風來計劃的同時,他們倆個也就同步知道了對方的計劃。
宋人屠聽到沈從云這三個字后,臉色又難看了幾分,恨恨道“那賊子在院子里偷偷摸摸布置了幾十門陣法,我才剛到他身前,就立刻陷入了大陣中。”
“當我殺穿一個個陣法時,沈從云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說到這里時,他氣得一巴掌拍斷搖椅的扶手。
“若不是我先天有損,無法進行陣法的推衍,莫說幾十門,就是幾萬門陣法,須臾間也能盡數破去”
呂山聞言安慰道“一時失利而已,不必太過生氣。”
呂山將秦沐說過的這句話輕聲重復一遍,眸子里亮起期待之色。
但水車的出現,讓他看到了一種不僅能夠益國益民,也能讓自己擺脫虛弱的方法。
他此前在普善禪院的萬佛山上救下兩千四百余萬的百姓,那些百姓總共為他獻出了將近千萬的氣運,使他身體好轉了許多。
宋人屠聽到他之前的那句話后,面露不解之色,納悶道“難道秦沐那小子真的是個人才短短片刻的聊天,就能讓你獲得如此大的收獲”
“更何況婆婆正在想辦法聯系姚玉卿,只要讓姚玉卿知道自己被算計的事情,她自會去尋大乾的晦氣,這尊天仙可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
他沒好氣的瞥了呂山一眼,道“若你剛才與我一起行動話,一百個沈從云也被抓住了。”
呂山無奈笑道“只是為了一個元神修士,何須如此”
說到這里時,他轉身背著雙手遙遙看向秦府的方向,臉上笑容變得越發燦爛,輕聲說道“而且一百個沈從云,也抵不上我短短片刻的收獲”
呂山回過頭來,沒有直接回應他,而是笑著道“我原本想要趁著這段時間四處轉一轉的,但眼下卻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擺在我面前,需要即刻回宮去處理,若是有所收獲的話,海陸大會的時候,咱們還會再見。”
話音還未落下,他再次身化遁光沖天而起。
宋人屠輕輕點頭,道“國事重要”
話說到一半后,他突然眉頭一挑,道“需要我將秦沐一家子也送到皇城嗎”
“人力終有窮盡時,可天地萬物的力量,卻是無限的”
呂山滿臉無奈的搖頭一笑,沒好氣的道“瞧你這滿嘴匪氣,哪里像個大乘修士。”又道“我將一枚金令贈給了他,有需要的時候,自然會去尋他。”
宋人屠望著那道金色遁光劃過蔚藍蒼穹,咂咂嘴道“早知道就把秦沐再留一段時日了,也好知道這小子究竟給他講了些什么”
但這樣的事情,三百年也就一例。
正常情況下,他只能通過減少天災人禍來穩固大煜江山,從而獲得人道氣運的滋潤。
同一時間,剛從鎮妖司寶庫里要了一身裝扮的不戒大師,剛走進議事堂,就見到了老臉陰沉,手扶拐杖端坐如鐘的李唐氏。
“待到她找到樓外樓的具體位置后,你大可沖進大乾的老巢報仇雪恨”
說罷,朝著宋人屠輕輕揮手,笑道“行了,海陸大會再見”
宋人屠聽到他這段話后,雖然還在生氣,臉色卻好看許多。
李唐氏見到身穿白色袈裟,手捻碧玉佛珠的不戒大師后,聲音平淡的道“大師倒是好興致,竟還有閑心去換一身打扮倘若老身沒有老眼昏花的話,這身袈裟可是名為法華的那一件而那佛珠似乎名為琉璃佛心”
不戒大師聽到她那平靜的聲音時,心頭頓時一慌,連忙雙手合十解釋起來“地仙誤會了,小僧得聞陛下賓天,心中悲傷不已,欲念一段往生咒,奈何小僧那身袈裟染過血腥,若直接誦念,乃是對陛下的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