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云懷抱著冰冷刺骨的養魂壇從石樓離開后,走了一段路程,覺得周圍環境變得安全后,才吞咽著口水,長長出了一口氣。
剛才在石樓里,聽到云淵真人知道他用吞天魔罐殺掉趙幕三人的事情后,直接將他嚇出一身冷汗。
“我還是太大意了,若非吞天魔罐在外形上,與什么煉魂壇相似的話,我剛才就已經沒命了!”
“目前的吞天魔罐只能吞噬掉與我同樣境界的人,而云淵真人卻是金丹大修,他剛才若是索要吞天魔罐的話,我不論交不交,都是死路一條。”
“我因此喪命倒也無所謂,只怕還會牽連到小妹雖然她已經是黃泉道主的弟子,但吞天魔罐畢竟是先天至寶,涉及這樣的至寶,這些魔道修士恐怕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凝眉思索到這里時,姬云蒼白的面容變得凝重起來。
剛才經歷的事情恍若當頭棒喝,讓他明白身在黃泉道宗之內,萬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哪怕身邊沒人,也要當做有人在盯著他。
畢竟他根本察覺不到周圍有沒有修士的神識、術法之類。
只有永遠都認為身邊有人盯著,才能養成謹慎小心的本能,而在這座魔道圣地之內保住性命。
想到這里時,他又暗忖道:“云淵真人的話不能輕信,所謂的煉魂壇我并未見過,哪怕這段話是在詐我,我也不知道。”
“這種活了四百余年的金丹老祖,心思如淵似海,我哪怕有十個腦子也算不過他,目前只能小心應對。”
“比如靈石碎片的事情,如果不是他開口說出謀劃,我可能直到此刻還以為是自己運氣好。”
“更不會想到與趙幕等人之間的互相算計與生死搏斗,到頭來只是這位執事的一場謀劃”
姬云輕嘆一聲,覺得壓力山大。
“這種人物實在可怕說起來,他雖然口口聲聲的說著小心被人奪舍,可這句話中卻未必沒有算計。”
“比如暗示我將吞天魔罐的事情隱藏起來,這樣一來,除他之外,宗內其他老祖就不會知道這件寶貝的事情了。”
“之所以沒有當場從我手中奪走這件寶貝,可能是想要看看這件寶貝是否擁有奪舍之力。”
一念至此時,姬云面露思慮之色,暗道:“被動應對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得找機會查一查寒潭和養魂壇的事情。”
“另外,得利用這件養魂壇去秘境中抓一只鬼仆,再看看如何才能把鬼仆培養的更加強大,好在考核秘境中將吞天魔罐完美隱藏。”
暗暗決定下來后,他抬頭看了一眼前方的目的地。
遠遠望去,那里被濃郁的云霧籠罩。
他平日里與其他雜役弟子聊天的時候,已經打聽到黃泉道宗外門便建立在遠處那片連綿百里,峰巒起伏,常年籠罩著云霧的山脈之中。
在那條山脈中,有一座高聳入云的主峰,黃泉道主與各位長老便居住在那里。
外門與內門弟子的居所,則散布在山脈上的其余山峰之中,宗門將山峰掏空,為他們挖掘出一個個洞府,并劃分了區域。
相比只能在山脈外圍居住的外門弟子,內門弟子居住的山峰距離主峰極近,猶如眾星捧月。
這是因為主峰的地脈之下,埋葬著數不盡的僵尸,而僵尸身上的陰煞之氣經過積年累月的積攢、擴散,早已將那座主峰變成了一片寶地。
越是靠近主峰,越是對弟子們的鬼仆、煉尸有好處。
隨著府內鬼仆、煉尸的數量增多,其陰氣與煞氣又反哺主峰,這便導致這片連綿百里的山脈,常年被陰氣形成的云霧籠罩,猶如一座天然的迷霧大陣。
而在山脈之外的山腳下,則是他們這些雜役弟子居住的地方。
經過不知道多少年月,一代代雜役弟子們已經圍繞著整座山脈,建立起一座又一座獨特的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