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
面容鐵青的道衍用冰冷漠然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嗤笑一聲,“區區濕生卵化的畜生,能夠見到本座就是你此生最大的榮幸,有什么資格與本座交談?”
說罷,他那龐大的神識便如一層密不透風的隔膜將劉子鈺的意識緊緊包裹起來。
劉子鈺想要再說些什么,可這層神識隔膜卻阻擋了他意識的外泄,好似將他囚禁在另一片天地一樣,他明明能夠見到道衍的一舉一動,但卻沒有辦法與他進行任何形式的溝通。
道衍則在這時皺著眉頭分出一縷神識,對劉子鈺進行剖析般的檢查,想要查清楚他上一次為何會在最后關頭化作虛幻從他眼前消失的原因。
但劉子鈺就好像是一個能夠接觸到,但與他并不是同處一個空間的意識體,不論他如何檢查,都查不到劉子鈺的特殊之處。
百思不得其解時,道衍的腦海里突然生出一個想法。
“難道眼前的意識,并不是這孽畜的真正意識?而是借助至寶才能夠出現的意識投影?”
為了驗證這個猜想,道衍決定仔細觀察劉子鈺意識破碎時的痕跡。
這時候,劉子鈺突然注意到道衍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心中莫名一寒。
還沒有等他做好準備,一根手指毫無征兆的洞穿他的眉心。
見到自己那根手指果然像是穿透虛影一般,道衍臉上忽然變得難看起來。
劉子鈺果然如他猜想的那般,竟在意識破碎的剎那消失的無痕無跡。
“這豈不是說,本座只能坐以待斃,拿他沒辦法了?”
暗忖于此后,道衍心頭涌出一陣莫名的憋屈。
昔日他在紫薇垣的時候,修為雖然不是最高的,可卻受到仙帝的重視,一切待遇都是最頂級的。來到人間以后,雖然遇到了天人五衰,但在樓外樓中,他的地位卻比梁化羽都要高,幾乎是大乾太上皇一般的人物。
毫不夸張的說,大乾一切重要的國策,梁化羽都要畢恭畢敬的詢問過他以后,才會去命人執行。
可回顧現在,他卻只能憋屈的寄人籬下,就連性命都要被劉子鈺死死掌控,而因為煉妖壺的存在,他甚至沒有半點反抗的余地,只能聽天由命。
隨著這片天地再次只剩下他自己,道衍不由得認真看向四周。
倘若所料不差的話,往后他要在這里度過漫長而孤寂的歲月了。
想到這里,道衍心事重重的散出神識,想要用石頭壘出一間簡陋的石屋。
身為金仙,哪怕淪落至此,他也不愿意幕天席地睡在野外。
可讓他意外的是,他的神識雖能控制著石頭搭建出簡陋的石屋,可當他散去神識后,一切就會恢復原狀。
“看來…這片天地并非我所能影響,一切都會受到那孽畜的掌控。”
道衍心中苦澀地想到這里后,只能認命般無奈長嘆一聲。
“或許,確實該和這孽畜談一談了。”
亦在這時,躺在乾清宮龍床上,原本滿懷絕望的梁化羽,福至心靈般突然涌出一個念頭。
下一刻,他猛地坐起身子,命人將傅青風押來。
而在樓上石屋里的劉子鈺,見到自己的意識又回到身體中后,無奈的晃了晃巨大的腦袋,暗暗思索起來。
不能這么繼續下去了,他總不能靠著一次一次被道衍殺死,來解除對方心中的憤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