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之宮,一處宮宇被秦銳士層層包圍,防守嚴密。此時,公主夏同魏冉等人已經來到,只見甘茂甲胄已去,發冠也無,跪在地上,頭顱垂地。
“臣萬死”
過來的公主夏等人正好看到甘茂如此。
“王上如此也不是你本意,不必如此”
公主夏看了甘茂一眼,然后又道“一同進來,有事詢問于你”
“唯”
魏冉等人看了甘茂一眼,即刻跟隨公主夏一同進入了宮室之中。
天子之宮,富麗堂皇,然而此時,宮室之內卻壓抑嚴肅,公主夏大步而來,身上裹挾濃重的血腥味,甲胄之上還有血污未祛。
公主夏始一進來,目光就向最里面的床榻看去。只見床榻之上,錦被鋪就,在錦被之下,有一具冰冷的尸體躺在上面。
公主夏忍住悲傷,走近看去,卻見秦王嬴蕩的面孔黝黑,嘴唇猶如染墨,顯然,這是被鴆殺之狀
注意到甘茂跟隨進來,公主夏才冰冷的問道“秦王身畔,常人不可近,且有侍者宮女為王上試食飲,為何還會被人鴆殺”
“回鎮國公主,王上車駕宮女侍者皆被山谷歹徒所殺,待回到天子宮,已然損失殆盡,故而臣讓天子之奴仆前來服侍”
所以,事情便出現在天子宮中的宮女侍者身上
聽到這里,公主夏緩緩閉上了雙眸,她防得了外賊,但是卻防不了隱藏在秦王身畔的賊人
良久,公主夏才睜開雙眼,雙眸中有殺意彌漫,隨即冰冷的命令道“服侍秦王之奴,皆斬”
“并且封鎖秦王薨之事,迅速護送王上回返咸陽,在此途中,不可泄露半點風聲”
待公主夏說完,才看向甘茂,道“汝為丞相,且為軍中大將軍,此乃不是汝之過。然王上已薨,應當考慮秦王后事”
此時此刻,所有人皆聽公主夏之令。
其體內的白止看著已經冰冷的秦武王嬴蕩的尸體,長嘆了一口氣。
堂堂秦王,竟然被人鴆殺,簡直如同兒戲。不過一想到當時的情況,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后來中央集權如此嚴重王朝,也曾出現過皇帝差點被宮女掐死的事情。
同時也有些佩服秦王嬴蕩心之大,竟然如此信任天子宮中的宮女服侍,或許歷史與現實就是如此充滿了兒戲吧。
看著公主夏有條不紊地將一條條命令安排下去,只見一旁的白起突道“秦王已薨,秦王為誰”
聽聞此言,不僅是甘茂、魏冉等人,即使是公主夏也是一怔。
只聽到魏冉道“王上無嗣,應當尊秦之祖制,兄終弟及”
秦國歷史上便有如此先例,伯長為國君,因戰而亡,仲及;再因戰而亡,叔及。
先王唯有子嗣二人,正是如今王上和公子稷,如今公子稷卻在燕國為質
所以,公子稷之王位已然沒有任何意外,見到眾人皆無言,于是公主夏當即看向一旁目光炯炯看著自己的魏冉,命令道“汝留下一千兵馬,并且率領一千兵馬,快速前往燕國。”
“唯”
魏冉似乎就在等著公主夏的這一句話,聞言立刻領命。魏冉為羋夫人之弟,公子稷之舅,公子稷為秦王,魏冉最為得利。
“不過你先去魏國,秘密聯系張儀,請求張儀與你一同前往燕國,請公子稷回國”
原本的歷史中,張儀死于公元前310年,但是此時因為白止的出現,此時的張儀已經在魏國擔任魏相三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