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流逝,五國聯軍終于借道韓國,抵達秦韓邊境
邊境秦卒看到五國聯軍旌旗招展,頓時大驚失色,連忙去信咸陽。
與此同時,一邊防備六國聯軍攻城
咸陽城中,鎮國公主的喪事已經結束了,對于咸陽城中的百姓來說,肉食者的生活與他們毫不相干。
國喪之后,他們已然恢復了曾經的生活節奏。
但是秦宮之中,整個秦王宮卻依舊籠罩在一片沉郁的氣氛之中,尤其是秦王,已經有將近半旬未曾上朝了。
就在滿朝文武以為秦王還會如此持續一段時間時,一則軍情從東方而來,迅速攪動了咸陽風云,讓咸陽城中的達官顯貴、文武百官驚動起來。
咸陽宮。
秦王面色有些憔悴,看向下方的秦臣,緩聲問道“關于五國聯軍來攻之事,諸位如何看”
只見丞相范雎出列道“經過滅趙之戰,藍田大營軍隊損失慘重,且不可再進行征戰,聽聞五國聯軍,有大軍十萬,恐怕于此時的秦國來說,一時無法應對”
聽到范雎的分析,王龁、白起等軍中一眾大將臉上露出不渝之色,但是也深知范雎說的話在理,他們無法反駁。
“恐怕東方五國正是因為我秦國剛剛經歷滅趙之戰,無力再戰,才出兵攻秦”
一名文官如此說道。
“東方五國當真是卑鄙,行事猶如小人”
眾人斥責了一番東方六國,秦王嬴稷才緩緩開口,道“聽說此次聯軍乃是周天子領兵,且還打著為趙國討個說法的理由,攻寡人之秦國”
“回王上,正是如此”
范雎點頭,看了一眼一旁白起,隨即又道“同時,東方五國已經知曉趙國宗室以及趙王皆亡,故而舉兵攻秦,欲要斬殺武安君,為趙國宗室報仇”
“哼”
秦王嬴稷聞言,當即冷哼一聲。
不過卻又沉默下來。
如今,以秦國之實力,恐怕還真的無法應對諸國聯軍,然而此時聯軍卻對外宣稱,欲斬殺秦國武安君白起,為趙國復仇
“此乃離間之計,汝等勿要中計”
秦王嬴稷當即高聲說道,如今白起已然行滅國之舉,因為鎮國公主之薨,關于白起之封賞,卻一直未提。
而現在東方五國聯軍又至,恐怕還得再次推遲一些時日了。
“如今東方五國聯軍是為武安君而來,所以,臣建議接下來領兵出戰,勿要讓武安君領兵”
一人出列道。
畢竟,東方五國聯軍已經將仇恨聚集在了白起身上,若是白起再次領兵作戰,當出現在敵軍面前,恐怕會激起敵軍士氣,使秦軍處于劣勢
“善”
秦王點頭,對于這一點,他心中也是如此想的。
畢竟,白起已經有滅國之功,若是在領兵擊退此次聯軍,其功勞威望一時無兩,對于白起來說,并非好事。
而白起卻也一直沉默,顯然也同意了這個決定。
鎮國公主埋葬于文王陵墓之畔,離家的女兒,終究再次回歸了父親的懷抱。
白止看著惠質宮之中熟悉的一切,秋風蕭瑟,梧桐凋落,卻已經沒有了熟悉的人的氣息。
一旁的侍者、宮女的注意力,也全都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照顧自己,成了他們的首要任務。
庭院之中,踏雪變得沉默了,也不喜好大嚼花圃之中的鮮花,亦或是菊花并不符合他的口味。
長久下來,卻顯得有些削瘦了。
可是,它真的是因為不合口味,而憔悴瘦弱的嗎
白止心中明白。
他揮動羽翼,落在了踏雪背上,白色的鬃毛似乎因為沒有了主人的呵護,變得凌亂、丑陋了許多。
他的聲音傳入踏雪的腦海之中,“從今以后,你便跟著我吧”
似乎聽到了白止的話,踏雪抬頭,向背上的白止看去,目光之中流露出悲傷的神色,隨即看向白止的眼神中,又充好了恐懼、依戀。
恐懼什么
恐懼主人的離去。
依戀什么
戰馬失去了主人,巨大的孤獨感便籠罩它。
或許因為白止之言,才產生的依戀吧
就在白止低聲安慰著踏雪之時,突然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轉頭看去,卻發現竟然是秦王嬴稷。
他目光帶著回憶,再次看了一眼惠質宮中的一切,才將目光投向一旁的白止,道
“這惠質宮以后就只有師父了”
在秦王看來,公主夏去世了,就只有神鳥待在惠質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