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子,把坐墊拿去墊著坐。”楊春燕遞了兩個墊子給他和周一丁。
兩人放在凳子上,也只敢斜著小半邊屁股坐在凳子上面。
周大田從后院過來,看到兩人打趣道“你倆這是咋了跟受氣小媳婦似的”
周懷安撓撓頭,“今天騎車去百草坡一圈下來就成了這樣”
“難怪不得,那么遠的山路,我們這老皮騎一天也遭不住。”
周懷山“那邊的機耕道比我們這邊窄多了,剛好夠一輛拖拉機過去,土路坑坑洼洼的一點都不平。”
周大田“就那條坑坑洼洼的土路還是六幾年從各個大隊抽調人手去修起來的。以前進山的路全是羊腸小道,運東西出山全靠騾馬馱人背。”
李秋月也道“我媽老漢兒說路沒修通的時候,去鎮上來回得走一天。”
周懷安想起曲秋林他們從黃箐溝雞叫二遍出門,走到晌午才到富牛,“黃箐溝現在也靠騾馬運送東西,咋不把他們的路也修通”
老爺子說“黃箐溝山高路陡不說人口也少,有的地方走半天看不到一戶人家,想修路談何容易”
周大田“對啊整個修建隊就兩輛架子車,全靠人力肩挑背抬死命干才把路修通了的。”
周父笑道“咱們那會兒老實得很,上頭一喊口號,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一樣,勒緊褲腰帶也要干,爭先進搶第一”
周大慶想想覺得那時候真的有點二,“現在的年輕人更講究實惠”
周懷山笑道“你們思想覺悟高,我們就想填飽肚子,有白米飯和大肥肉吃。”
“對,吃到嘴里的才是自己的。”周懷軍捻了一塊羊肉,放蘸水里蘸了一下塞進嘴里,“這個蘸水巴適”
“吃羊肉還得狗屎椒,味道比花椒安逸”周懷榮給幾人加滿酒,“先喝酒,喝了再慢慢聊。”
周大田捻了一塊羊肉在蘸水里滾了一遍,吃過后也連連點頭,“我家從沒吃過狗屎椒,沒想到味道竟這么巴適”
周懷安笑道“春燕喜歡吃狗屎椒,今年摘了不少放家里,喜歡吃走的時候拿一些回去。”
周大田笑著點頭,“要得,回去的時候弄點,年底做蘸水。”
狗屎椒又叫藤椒,油椒、香椒子,是一種有獨特香氣和味道的植物,屬蕓香科,高三尺至九尺,樹木暗灰色,其枝葉披散,延長狀若藤蔓,是多年生灌木莖枝多銳刺,葉面稍粗皺;或為橢圓形,小葉柄甚短或無柄。
花序近腋生或同時生于側枝之頂,果紫紅色,有微凸起少數油點,褐黑色。花期45月,果期810月,具有濃郁的麻香味,多直接食用或以調料入味。
單粒復葉叢生,花小而多,其果油多有光澤,其味芬芳易揮發,在口感方面比花椒更香更麻,炸出來的花椒油味道也更濃郁。
據本草綱目記載其果入藥具有散寒解毒,散淤活絡,消食健胃,增進食欲之療效,果實可制干,提取芳香油,即藤椒油,它具有調味,健脾,去風散寒之功效。
周小妹看了看斜著半邊屁股坐在那的周懷安和周一丁,“我做夢都沒想到我哥和懷安哥竟能堅持下來,還干出了樣子。”
萬雪嬌看著既心疼又高興,以前還有親戚說一丁不過就是個一月有一二十塊錢的二流子,掙的錢還不夠他敗的,現在都羨慕她,說她好福氣找了戶好人家。
李秋月點頭,“就是,以前懶得曬蛇吃,我還以為他們最多干兩天就堅持不下去了。”
周懷安不滿的睨了她一眼,“小看人了哈大半年了,我們過的啥日子你們沒看到”
周一丁附和,“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原來白生生的臉也曬得黑黢黢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