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安把狗子抱進背篼,“要得,張叔你快回去,我們會小心的。”
張書記揮揮手,轉身笑著搖了搖頭,“年輕就是好”
“走嘍”周一丁把風雪帽拴好,跨上自行車賣力朝坡上蹬。
周懷安緊隨其后,爬到半坡車龍頭歪來拐去的總算爬上了第一道陡坡,兩人緊握自行車龍頭,雙腳岔開,頂著寒風從坡頂飛馳而下。
寒風呼呼地從風雪帽上掠過,劃過露在外面的臉蛋時像茅草割過,火辣辣的痛。
連背篼里的狗子都閉上了眼,任由寒風刮在狗臉上。
下坡后,一路坡道下行,周一丁回頭看了周懷安一眼,“你曉得不,何大寬訂婚了。”
“曉得,前天聽我媽說的,人家還問他訂婚咋沒請我們,他說高攀不起”
“這話也太酸了吧,我看他分明就是眼紅我們。”周一丁想起林場那事,心里還有些不舒服,“說實話他來請我,我也不想去,上次在林場我就把他看清楚了。”
周懷安點了點頭,“我也一樣,以后就拿他當一般的同村人相處就行了。”
說到這他想起小王醫生說過,不是每個朋友都希望你越來越好,因為你在努力,在改變,而他卻還在原地踏步。
嫉妒是人的天性,本來大家都是一樣的,他們不想努力改變自己,也不想看到你變好。
“嗯”
兩人加快速度往前,又蹬上了一道陡坡,弓著身子用力蹬著腳踏“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一陣風迎面吹來,周一丁瞇了瞇眼,“臥槽這樣一直吹到家,老子的臉都被吹皴了,明天去寧安,你必須給老子買兩瓶好點的面霜養養。”
“要得,明天老子帶你去選,你想要啥子就買啥子,多抹點,把你那跟老樹皮有的比的臉好好養養,開春白白嫩嫩的做新郎”
“你爬喲老子還是正兒八經的小伙子,皮膚跟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又白又嫩,你娃都半蔫老頭了,你才老樹皮”
“吹牛不打草稿,老子跟你站在一起,哪個不說我看著比你年輕”
周一丁一鼓作氣蹬上了坡,扭頭看著后面的周懷安,“泄了火的男人硬是不得行了,回去好好補一下”
“老子怕你對路況不熟,沒用全力,你曉得不”
“切豁老子不懂”周一丁跨坐在自行車上,“來,比一下,看哈到底是哪個快”
“比就比”周懷安喘了兩口粗氣,和他并排停好,“1、2、3、出發”
兩人一溜煙下了坡,雙腿用力蹬著腳踏,自行車輪子轉成了風火輪,一口氣到了柏油路,周一丁領先半個車頭,跨坐在自行車上面,身子撲在車龍頭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誒喲喂累死老子了。”周懷安喘著粗氣停下,拿出水壺咕咚、咕咚喝了兩口,“總算上馬路了。”
周一丁抬頭瞥了他一眼,“你輸了”
周懷安老實點頭,“嗯我曉得我輸了,你贏了繼續帶頭走噻”
周一丁這才發現自己和他比試前沒說贏了的有啥獎勵。
“踏馬的,老子咋會和你一樣笨連獎品都沒說好,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