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楊春燕把最后一個賣塊菌的村民送走,和羅海麗把棚里打掃干凈,蔣玉她們也收拾了回去吃晚飯了。
楊春燕提著菜籃準備去菜地掐一把蒜苗回來炒鹽煎肉,剛到菜地邊就看到徐紅兵、李武、周懷剛還有徐二春推著雞公車朝這邊走來。
她逮著胖乎乎的蒜苗扯了一把,快步進了院子,“海麗姐,林場的人回來了,趕緊出來收貨。”
“來了!”羅海麗抱著小九兒出來,把他放小桌旁邊的墊子上,將臺秤搬了出來。
楊春燕把蒜苗給周母出來,徐紅兵幾人就到了,一個二個都又黑又瘦,農閑養起來的肉又全沒了。
這年頭想瘦容易,想胖真的很難,不管是鎮上還是縣城,街上都是標準偏瘦的身材。
老老小小大都是積極向上的樣子,和三四十年后的人比起來,也就是穿的差一些,食物的花樣少一些,但精神面貌不比那會兒的人差。
徐紅兵幾人放下雞公車,取下肩帶,一屁股坐在車把手上,抹著臉上脖子上的汗水,“累死了,總算到了。”
楊春燕見幾人的雞公車上放著的兩個大竹筐,全都裝的滿滿當當的,奇怪的問:“上次就李哥和懷剛來的,這次的貨咋又多起來了?”
李武和周懷剛推的那輛雞公車,車頭和車翼兩邊都放著個大竹筐,看樣子最少也有六七百斤,徐紅兵和徐二春兩人起碼也有五百多斤。
周懷剛高興的說:“大慶叔帶著我們去西南面找了個新窩子,他原本以為那兒被山火燒過,補栽新云南松和華山松才長了十一二年,底下的塊菌應該還沒長出來,哪曉得昨天去就有大收獲。”
徐二春接過話頭,“大慶叔說可能是山火只是把地面上的樹木燒死,地底下的菌種沒被破壞,才又長出來了的。”
“山上還有幾百斤沒弄下來呢!”徐紅兵眉飛色舞的指著他身后的竹筐,“春燕,我們這次還挖到四五百斤白塊菌,有十幾斤特等貨,一二等占大部分,三等和末等只有幾十斤,巴適慘了!”
楊春燕聽后也替他們高興,“真的啊!那你們這次能賣不少錢咯!”今年才定下的,特等白塊菌收購價四塊一斤,一等兩塊,二等一塊,三等七角,末等也要五角一斤。
徐二春和李武抬起一筐,“趕緊過秤,稱完了回家好好睡一覺。”
徐紅兵笑道:“對頭,天沒亮就出發,我現在站著都能睡過去。”
“海麗姐,你負責過秤,我們幾個來過篩!”周懷剛和徐紅兵上前一人握住一張竹篩,利落的干了起來。
羅海麗一邊過秤一邊報數,“特等白塊菌21斤,一等126斤,二等158,三等……”
白塊菌過完秤,又開始過黑塊菌,他們這次送下來的特等黑塊菌就有135斤,一等662、二等705……
“特等白塊菌84塊,一等252,二等158,494……”楊春燕把賬算好對幾人說道:“你們這趟真不錯誒,一共賣了2513塊6。”
徐紅兵笑得嘴都合不攏了,“真不錯,三天掙了兩千多,算下來一人能分三百了。”
周懷剛高興的湊到賬簿前,“嫂子,我們攢在伱那的貨款有多少了啊?”
“我算一下哈!”楊春燕翻開賬簿撥著算盤算了起來,“加上這次你們前后一共回來8次,總共賣了一萬多塊,目前一人就能分一千多塊。”
農歷十一月初開市到臘月二十六,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一人能分一千多,林場的收獲比山下還是要好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