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安說道:“放心,最多一兩個小時就回。”
周一丁拍拍大黃,將它留下,帶著大黑和周懷安一起跨過水溝,朝對面的林子跑去。
楊春燕提起溝里的背篼,見牛膝上粘著的泥巴已經被流水沖刷的差不多了,扯了一把草,挽了兩個草把子,蹲在溝邊清洗起來。
周懷安和周一丁進了樹林,耳邊響著各種小鳥的啼叫聲,林子里比清早的菜市場還要熱鬧。
“后山林子里的野雞、野兔都被撿菌子的嚇跑了,我跟春燕進去幾次,連野雞毛都沒找到一片。”
“我老漢兒說,今年上山打獵的人比去年多,可能都看不上沒啥肉的野雞,都去找野山羊去了。”
“山上那些沉香樹,還有人來偷砍么?”
“咋沒有,前些日子又逮住了幾個,被我老漢兒開槍嚇跑了,兩棵被砍倒,一棵被砍了一半,也活不成了。我老漢兒本來想買下來的,結果場長家啥親戚要,人家就拉走了。”
周懷安扭頭問:“樹樁子還在么?”
“在!三棵都是大的。”周一丁笑道,“我們明天先去北面一趟,給守木頭的林老頭工錢,請他幫我們弄。”
“行!”
“汪汪汪!”前面走著的大黑忽地朝一叢低矮的灌木跑去,片刻后,一只野雞驚慌失措的尖叫著,撲騰著翅膀快速逃竄。
周懷安兩人也不開槍,只跟著大黑跑,只見它一個縱躍,張開大嘴叼住了野雞尾巴,將竄到灌木上的野雞拉了下來,一口咬在脖子上,野雞撲騰了幾下,就沒了動靜。
周懷安上前拍了拍它,“利害!”
周一丁撿起野雞裝網兜里,指著前面的山坡,“去年我給你的紫靈芝就是在那撿的,我撿的時候還有幾朵的小的,我們上去看看。”
“要得!”
“昨晚何大寬去我那,把借我的子彈還給我了,沒一起耍才兩三年功夫,我看他都有白頭發了。”
“反正從上次在林子里他把我丟下就跑了后,我對他就沒啥好感了。”
“還有一事,就是他托二春問我種艾草的事,他自己不曉得啥時候藏在我家南面院墻的拐角那,我覺得他可能在那偷聽我跟二春說話。”
“我覺得他那個人有點陰,我老漢兒說,大寬的為人處事還不如蔡二妹,人家是壞就壞在明處,他是陰著作怪,不留神就會遭!”
“我也覺得怪怪的,不管他咋做,我們都不可能和以前一樣了。”
“對頭,不是一路人就少來往。”
兩人爬到半坡,周懷安發現這里竟長著不少紅根,剛想指給周一丁看,他指著前面的高大的蕨類說道:
“老幺,林場里的人叫它“金毛狗”有人割傷出血,就采它根部的茸毛止血,好用的很。”
周懷安看著起碼有兩三米高的金毛狗蕨,從上看到下,見其根部長著的金黃色茸毛高聳粗大,還真有點像一條黃毛狗子趴伏在地。
上前摸了摸,細細的軟軟的就像摸在棉花上一樣,“能止血應該也是藥材,等會兒弄點來拿回去給春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