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丁想起那次半夜下山,又遇到野豬的事,“是啊,現在想想覺得好像和昨天一樣,不知不覺就快三年了。”
“以前覺得日子難熬的很,好像盼了好久都盼不到過年,現在覺得一年快的很,還沒怎么過,又入秋了,要打谷子了。”
“我那天和雪嬌也這樣說,覺得在三岔路沒收多久菌子,咋就進入尾聲了?日子好像比以前快了?她還說我以前是沒事做,像個游魂一樣混日子,才覺得日子慢的。”
“雪嬌這話也有道理,以前睡到太陽曬屁股才起來,一天天的好像連腦子都沒清醒過。”
周一丁笑著打趣,“現在還不清醒的話,嫂子都不敢讓你出去了,萬一收草貨的時候把貨認錯,賠的就是不是一點錢咯!”
“哈哈!”周懷安大笑,“要是跟三嫂一樣,把雜貨桑黃當桑樹桑黃收回家,窯褲都要賠光。”
周一丁好奇的問:“老幺,三嫂那次到底賠了多少錢?”
“運氣還算好,收的雜木桑黃不算差。”周懷安想了一下,“好像到最后只賠了兩三百塊。”
周一丁搖了搖頭,“也是現在,換成以前,兩三百要命哦!”
周懷安聳聳肩,“換成以前她也沒機會虧這錢咯!”
“也是哈,換成以前她連收桑黃的錢都沒有。”周一丁笑道,“吃一塹長一智,我看她現在比以前塌實多了。”
周懷安點頭,“比起以前確實好了不少。”
三人一路閑聊,不知不覺就走出了樹林,只見大蛋黃似的太陽,從東面的大山底下慢慢爬了上來。
楊春燕停下來,放下背著的背篼,“可以了,你倆上山去吧!”
“好嘞!”周懷安放下背篼,提著給她背上,“我等大慶叔上山了,跟一丁一起回來。”
“嗯!你倆小心點,別仗著有槍就天不怕、地不怕。”楊春燕背好背篼,忍不住又叮囑了一句。
“曉得了!”周懷安沖她擺手,“趕緊回去,等會兒太陽出來就熱起來了。”
楊春燕點了點頭,轉身往山下走,周懷安和周一丁看著她走遠了,才帶著大黑、大黃上山,朝松林那邊走去。
兩人一路沒耽擱,到那已經十點多了,早上的菌子還有松茸比昨天中午多多了,不過一會兒功夫就撿了十來朵松茸,還有些菌子。
周一丁指著他們昨天放血的地方,“老幺,你來看,這里被野豬拱過了,還有這些豬糞,看樣子才走沒多久!”
周懷安見那片已經被野豬拱成了爛泥坑,周圍有無數的野豬腳蹄印,“看樣子是朝山溝邊去了。”
話音未落,大黃和大黑也汪汪叫著朝山溝邊追了過去,兩人跟著追到了水溝邊,見狗子在溝邊幾堆糞便前嗅來嗅去。
周懷安上前看后,發現那些糞便有的是新的林麝糞便,有的是野豬的,山溝兩邊都有無數的新鮮的野豬腳蹄印,看情形野豬群已經過了山溝往老林子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