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德言寒窗苦讀多年,好不容易金榜題名,功名就是他的命根子。
經范離一提醒,陳德言也驚出一身冷汗。
“多多謝提醒。”
他神情有些變化。
望向范離的目光,除了憤怒和妒忌,又多了一絲絲尷尬和感激。
察覺到對方態度變化,范離也開始細心琢磨。
什么情況
自己與狀元公素不相識,怎么突然就結仇了
聽說,他曾在詩會上敗給薛素素
如今,卻又成了煙波畫舫的座上賓
難道
范離猛然想起,昨晚薛素素來過,隔壁嚴世番也知道。
現在看來,花魁夜宿范老板的房間,恐怕煙波畫舫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狀元公清晨拜訪范某,到底所為何事”
范離故作疑惑,又滿臉討好。
“若狀元公有任何吩咐,派家人知會一聲,范氏商行很榮幸能為狀元公服務。”
這話,捧得陳德言渾身上下里里外外都舒坦了
沒錯
大明重教化、興農,但抑商
商人地位極其低下,士農工商,四民之中商人最末,士人最高。
區區商籍面對士人,尤其面對陳德言這種士人階層的頂級代表狀元爺,就該是范離現在這幅模樣。
“我找你”
陳德言那張帥氣的臉,莫名有些漲紅羞恥,像是不知如何開口。
其實,范離猜得沒錯,陳德言就是爭風吃醋來的。
前番在詩會上敗給薛素素,陳德言不僅不惱怒,反而為薛素素的才情所迷。
昨晚他留宿煙波畫舫,原本幻想著能與花魁再續前緣,結果空等一整夜,花魁并未垂青于他。
今早,陳德言聽眾賓客議論,有人親眼看見薛素素走進范離的房間,他頓時醋意大發,跑來興師問罪
“薛小姐若是留宿小閣老那里,又或是徐璠公子那里,我還忍了。”
“范哲不過一商戶,而且是楚商,憑什么得到薛小姐垂青”
陳德言腦子里一團亂麻,卻越想越氣。
終于,他開口道“昨晚,你和薛小姐到底”
到底個屁
范離看狀元這爭風吃醋的模樣,暗罵一聲沒出息。
如果大楚國的狀元也和他一樣,為了個花魁興師動眾不顧官體,范離非把他官衣扒了不可
“昨晚”范離故作遺憾道“昨晚薛小姐來范某房間,范某真是欣喜若狂啊結果,薛小姐只是感謝范某義賣的道德經,然后留下一幅畫卷作為答謝,便告辭離開了。”
“什么”
陳德言先驚后喜。
他雙手拍在范離肩膀上,激動道“你說真的薛小姐只是送你一件回禮,就離開了你們倆,你們倆沒有”
后面的話,陳德言強忍著沒說出口,像是怕污了薛素素的清名。
“對啊”
范離一臉扼腕嘆息的模樣。
“薛小姐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范某還以為能得到薛小姐垂青,與她共度良宵。事實證明,范某實在想多了,唉”
聽他這樣說,陳德言面色越發緩和,甚至露出鄙夷不屑之色。
狀元仿佛在說憑你也配與薛小姐春風一度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陳德言越是這樣想,便越發相信范離真沒和薛素素發生什么。
“那個,狀元公,您找范某到底有什么事”范離一臉天真無邪的問道。
“我”
陳德言一時語塞。
他目光飄忽,左右移動,突然瞧見了薛素素留給范離的畫作。
“我想買下薛大家的墨寶,不知范老板可舍得割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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