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也猛然察覺到這個問題!
堂堂大善王朝國師,豈能安排末位入席?
但這宴席,本是為了向范離和朱允炆表達謝意,自然不能驅趕左右首席的二人。
張居正與張道陵的次等席位,又不夠資格招待國師。
長樂一著急,竟從主位上讓開。
“國師請上座。”
窮奇微微一笑,卻轉身,主動到末席就座。
這一番舉動落在范離眼中,分明是耀武揚威在前,謙虛禮讓在后,里子面子都占了。
但長樂卻滿臉感激之色!
因為在她看來,這卻是國師德高望重的體現。
長樂的心思都寫在臉上,范離看了不免一陣搖頭。
這哪是縷縷算計過他的大漢公主?
簡直是未經世事的懵懂小白兔。
“丞相,老僧聽說,那殺人無數的梼杌竟被高人渡化,自愿入小雷音寺誦經禮佛,以贖前罪。”
“如此大智慧、大功德的善舉,令老僧好生欽佩,故特意前來相府叨擾,并拜訪高人。”
窮奇道明來意,竟是把范離一行人捧得極高。
“是是是!”
“正是范老板及友人,勸渡了梼杌。”
長樂點頭如搗蒜,她熱情介紹范離等人,又對窮奇的到訪大加贊賞。
“國師身份尊貴。”
“上輔佐君王,下教化萬民,乃當世大賢大德之人。”
“今日竟屈尊降貴來到下官府邸,下官與范老板等,無不感激莫名!”
范離聽得那叫一個汗啊!
什么玩意就感激莫名?
怎么一股子領導下鄉訪問困難群眾,隨便一桶油一袋米打發了,就要人家感激涕零的做作姿態?
范離在心中吐槽,卻發現窮奇正盯著自己,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
對方是四兇,范離立刻警覺起來。
恐怕,居心不良!
“請問,范離小友?”
窮奇開口,果然是沖著自己來的。
范離心中一緊,表面故作受寵若驚狀,滿臉堆笑道:“國師有何指教,晚輩洗耳恭聽,卻不敢與國師以"友"相稱。”
窮奇笑著擺擺手:“賢德不分長幼,范小友與朱小友渡化梼杌,功勞甚大。老僧添為大善王朝國師,兼小雷音寺主持,卻有一個提議,未知兩位小友意下如何?”
“哦?什么提議?”
朱允炆城府不如范離,圓滑更差得遠。
一時沒忍住,順著窮奇的話往下接。
范離心中暗道不好!
果然,只聽窮奇微笑道:“兩位小友如此善舉,可見與我小雷音寺有緣。老僧建議,兩位小友不如剃度出家,入我小雷音寺為僧可好?”
“啊?!”
發出驚呼的有兩人。
一個是朱允炆,活脫脫被嚇的。
另一個卻是長樂,聲音中卻透著驚喜和羨慕。
兩人感受到對方的情緒不同,忍不住看了彼此一眼,臉上也都露出不可理喻的表情。
朱允炆仿佛在說:強行出家,這也值得高興?
長樂卻在說:入小雷音寺修行,這是本相畢生最大的夢想!
范離也陷入了沉思。
他幾乎可以確定,妖僧窮奇是因為梼杌被渡化,特意從小雷音寺趕來對付自己一行人的。
憑窮奇的國師背景,他若用強,眾人根本無從反抗。
隨著梼杌被渡化,長樂為范離祝禱得來的力量也已消散。
“想把我們困在小雷音寺?”
“一旦入寺,恐怕比坐牢還難脫身,死在寺中都有可能!”
“怎么辦?向長樂求助?”
范離看了一眼長樂,心中暗暗搖頭。
她分明被窮奇拿捏了,一時指望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