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演唱會一結束,東京的水汽就好像是商量好了一樣,一下子落了下來。
早上開始的天氣都是陰沉沉的,時不時就會來一陣風雨。
院子里櫻花樹的葉子,還堅強的連接在枝丫之上,不到9月份絕不落下。而圍墻的一圈的綠竹,竹葉已經在雨水的肆虐下狼狽得像是沒有擰干的衣服一樣,一片搭在一片身上。
永山直樹坐在走廊上看著外面的風雨,一邊吃著早飯一邊對于旁邊的嚶太郎說道
“嚶太郎啊,實際上今天我是不想出去的。可是沒有辦法,之前被尹堂修一那個家伙用話拿住了”
“所以在這么差的天氣里還是要去上班”
嚶太郎倒是一副什么都沒有聽懂的樣子,依舊趴在走廊上不緊不慢的啃著一根磨牙棒,另一邊的喵太郎,這個時候已經吃完了飯,正在積極的舔著自己的腳爪,順便給自己做一個順毛的美容。
盤子里的果醬面包吃完了,永山直樹看著從廊檐流下來的雨水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說,嚶太郎,今天可不要到院子里的泥地里面去玩知不知道”
“如果我回來了你把家里弄得亂七八糟的我就帶你去割蛋蛋”
雖然永山直樹的話不一定能夠聽明白,但是那股滿滿的惡意嚶太郎一定是感受到了。
后肢一緊的狗子抬頭看著主人,順著胳膊的方向看到了院子里面的水坑,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嘔吼居然點頭了,那么我就當你同意了咱們這個約定就生效了哈”
永山直樹惡意滿滿的收起來碗盆,腦袋里已經預想到了晚上回來的時候,看到客廳一片狼藉的樣子,還有自己拿著剪刀將嚶太郎逼到角落里面的畫面
這樣的天氣,自然是開著豐田世紀去攝影棚了。
在雨刮器的努力下,拍打在車前窗上的雨滴一次又一次被推搡到視線的兩邊,然后順著邊緣滑下,眼前道路,偶爾會隨著雨幕扭曲成奇怪的樣子,卻也會下一個搖擺的瞬間恢復原樣。
東京的上空堆砌著層層的烏云,看不到往日的陽光,只有在天際線處泛著淺淺的白色,似乎宣告,這片雨云之外,依舊是烈日當空。
雨滴落在行人的傘面上,激起了一陣澹澹的水霧;雨滴撞在汽車的頂棚,碎成了一朵小小的水花;雨滴打在了建筑的外墻,卻匯聚為一層柔順的水幕。
東京曝曬了很久的鋼筋水泥建筑,在風雨的撫慰下,退去了泛黃的燥意,變成了淺灰色的深沉。
生活于其中的人們,也像是從匆忙的日常中透了一口氣,呼吸了一口新鮮的、清爽的、帶著水汽的放松氣息。
永山直樹帶著欣賞的目光看著外面的雨景,絲毫不覺得開車時候會枯燥乏味,很快便來到了攝影棚中。
晚來一向是大老的特權,即使永山直樹到達的時候已經九點半了,走進大堂的時候依舊迎來了一眾員工的問好。
“直樹桑,早”“直樹桑上午好”“直樹桑你來了啊”
他也只能帶著笑意一邊點頭一邊進了辦公室。
“大友桑,修一桑已經在剪輯室了嗎”
永山直樹問著正在看報表的芳村大友,順便拿了他桌子上和音樂行業相關的一些報紙,果不其然的看到了諸如“首首都是爆款”“不可錯過的唱片”“十年難得一見的優質唱片”之類的說法,
“哈,這些媒體的記者們還是不行啊,怎么沒有弄上一個震驚,音樂史上從來沒有的事之類的標題”
芳村大友的耳朵動了動,似乎被這個標題吸引到了“昨天的演唱會卻是十分成功啊”
“修一桑的話,確實已經過去了呢,還特意囑咐我,如果直樹桑來了,盡快去幫忙”
永山直樹放下了業內對于尾崎豐第二張專輯的贊譽,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