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想到這剛過完年,身體一下子就不行了,于是便派人從洛陽趕了過來。」
既然確定了事情的真實性,那李皓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丁憂的問題,畢竟富弼是新政的有力支持者,一旦他丁憂回家。
剩下韓琦執掌大權,對于他的為人,經
過上次歐陽修的提醒,李皓可不太敢信任。
于是趕忙問道「那大相公有說準備怎么辦嗎,官家會不會將大相公奪情起復。」
歐陽修也明白李皓的擔心,嘆了口氣說道「官家的意思還不知道,但想來官家應該不愿意放富大相公走的。
只是我看富大相公意思,他自己是準備丁憂了。」
聽了這話,李皓說道「這一丁憂便是三年,如今新政才剛剛展開,哪里離得開富大相公,叔父怎么也沒有勸一勸。」
歐陽修說道「你說的這些,我又何嘗不知,但富大相公是至孝之人,自然是想要為母盡孝的。
而且一旦奪情起復,朝野必然物議紛紛,富大相公也得考慮這個問題。」
這話李皓就不同意了,若是在沒有變法之前,富弼不管怎么做都沒關系。
可如今變法既然已經開始,作為主導者之一,他怎么能在這個時候退下去。
怎么也不學學張居正,為了變法直接奪情起復,堅定的走了下去,才造就了萬歷中興。
當然他的結局是有點慘了,但大宋又不是大明,這里對于文官的優待是有保證的。
而且大宋對于宰執奪情本身就是有成例的,于是說道「執政遭喪皆起復,這本就是成例,有什么可值得物議的。
如今新政剛見氣色,鹽稅也查了,方田均稅法也在永興軍路實行了。
難道只是為了守孝就把這些都拋擲一旁,那為國盡忠就不重要了嗎。」
聽到這話,歐陽修說道「不要胡言,這是兩碼事,而且就算富大相公離開了。
新政的事不是還有韓大相公主持,其他人也都還在,也不會出什么問題的。
另外今天晚間我會去趟大相公家,具體情況等明日再說。」
李皓如今也只能是無奈點頭「好吧,那我先等著叔父的消息吧。」
說完之后,李皓便回了鹽鐵司的衙署,想著之后的事情。
畢竟事情起了變化,新政的改革可能會直接少調一根支柱,那李皓就得考慮該如何收緊步伐,先行觀望。
等到了晚間,在富弼的府上,歐陽修和韓琦分別到訪。
兩人先是安慰了富弼,接著便說起了丁憂之事,同時歐陽修說起了執政遭喪皆起復的常例,希望富弼顧全大局,留在朝中。
對此,富弼直言說道「奪情起復是「金革變禮」,那是戰亂時候的變通之法。
現在是太平盛世,守孝三年是我等必須做的。
而且你說這是常例,可這是不對的,日后若有權臣誤國,豈不也可借用此例,繼續禍國殃民。
今日由我來打破此例,這樣也能保證日后的人不會借用此例作惡。」
這話說的是合情合理,但考慮如今情況,歐陽修還要再勸,并且準備拉著一旁的韓琦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