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顧廷燁雖然對寧遠侯府里面的人感官沒有多好,但這次因為沒有后期的一系列事情,所以多少還有這情面在。
何況現在的顧廷燁,還需要為明蘭和自己的一雙兒女考慮,自然也更不愿意去為這事而去冒險。
不過說道這里,兩人倒是想起了李皓,畢竟若是他在汴京,那么就能把自己和歐陽修給串聯起來。
到時文武結合,很多事情也就容易辦了。
而不至于像現在一樣,因為和歐陽修那邊沒有根本上的信任,所以連消息都互通不起來,從而失去了在文官階層的助力。
想到這里,楊文遠不由說道“不知道李皓那邊差事辦的怎么樣了,能不能及時趕回汴京來。”
顧廷燁回道“他要回京還得經過樞密院的同意呢,雖然歐陽大相公不會阻攔。
但光是兩邊傳遞消息,就得花不少時間,他恐怕是沒那么快能回來,現在只希望官家的身體能支撐長些,讓朝廷接下來能有一段平穩的時間。”
只不過顧廷燁此時還不知道,李皓如今已經在騎馬趕來的路上。
而且事情的變化,顯然也沒有像顧廷燁預料的那么好。
在那天歐陽修和韓琦談崩之后,韓琦回去便開始準備,要拿歐陽修開刀。
正好原先歐陽修本就有個盜甥桉的黑歷史在,要說這事當時在官場和民間可都是流傳甚廣。
畢竟是舅舅與外甥女通奸的故事,而且當事人又是朝中重臣,自然也就格外的引人關注。
而這樣的事,自然也就引起了趙禎的注意,還特意命王昭明、蘇安世兩人徹查此桉。
最后這兩人也確實沒查出什么證據,可以證明歐陽修干了這種違背綱常之事。
但也沒證據說他就一定沒干啊,再加上歐陽修當初為這個外甥女寫了首詞
“江南柳葉,小未成蔭。人為絲輕那忍折,鶯憐枝嫩不勝吟,留取待春深。十四五間,抱琵琶尋。堂上簸錢堂下走,任時相見己留心,何況到如今”
這里面那句“留取待春深”,被有心之人解釋說,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要等女孩長大了再搞事”
最終歐陽修也沒能把自己從這件桉子中干凈的摘出來,所以之后便有了歐陽修的除州之行。
這次韓琦干脆故技重施,直接又給歐陽修冠了頂與兒媳婦有染的帽子,把幾年之后的盜媳桉給提前造了出來。
由言官當眾在朝堂之上直接開炮,將故事編的活靈活現,聽得朝堂上的眾人想入非非。
并借此說歐陽修私德不修,不足以位列朝堂,要他立即停止待審。
不過這次薛宗孺并沒有因事被彈劾,自然這個薛大娘子的堂弟也就沒有與歐陽修反目。
沒有了薛宗孺這個重要人證,所以這個提前編織出的罪名,其可信度大打折扣,至少在朝堂上沒有形成一邊倒的態勢。
還是有不少大臣站在歐陽修這邊,其中就以此次事件的女主角,歐陽修的親家公。
也就是歐陽發的嫡妻李氏之父,現任太中大夫、審官院知院李翱言辭最為激烈,畢竟這事把自家女兒都給牽連了進來。
這是在壞自家女卷的名聲性命啊,對此李翱哪能容忍。
于是便直接怒斥言官胡言亂語,污蔑朝中重臣。
言辭之激烈,再加上李翱這些年也算官員亨通,執掌審官院以來,掌管著中低級京朝官考課、磨勘、銓選的重任。
這也養成了李翱自帶了一股盛氣凌人的氣勢,一時間倒是把那位言官給逼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