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能不能真的做出來,就要看具體本事了,畢竟某些高端材料的制作工藝,李皓可不會寫在書冊上,讓別人學了去。
正當袁沛看的起勁的時候,李皓要的東西已經給拿了回來,于是李皓便打斷了袁沛。
回過神來,袁沛便看著李皓打開包袱,從其中拿出了幾張白紙、一個很大的印章,還有一個看著有點不一樣的印泥。
隨后李皓將白紙鋪在桌面上,然后用印章沾了沾印泥,就蓋在了紙上,等再將印章拿走之后,只見紙上就留下了十幾個字,赫然是昔在帝堯聰明文思光宅天下將遜于位,這幾個大字。
袁沛看到之后,說道“這不是尚書里面虞書堯典的開篇嗎,有什么。”
正說著話時,袁沛停了下來,顯然是明白了李皓為何會這么說了。
原先用來寫作的東西,一般是就用竹簡和布帛這兩種,其中布帛輕便,寫字清晰也可蓋印,說來比這紙用起來都更為方便舒服。
但布帛在如今等同于錢貨,其使用成本太高,縱使是王公貴族也不可能時時使用。
而竹簡的話,相對布帛來說,其花銷就要小得多,但其缺點也很明顯,一來是笨重,一冊尚書共兩萬五千字,全文用竹簡書寫的話,放起來可以堆滿小半個屋子。
而且竹簡本身粗糙,是不適合用拓印的,以往用印都是以封泥形式蓋在上面,所以書寫都必須是人工來寫,這一點讓書籍的數量就受到了限制。
再者竹簡說來便宜,但用量大了之后,也不是小門小戶能置辦得起的。
也正是這種種原因,導致這天下的書籍大多都深藏在這豪門大戶、王公貴族手中,平民百姓是沒有接觸知識的渠道的。
這也保證了如今能入仕為官者多是豪門士族出身,縱使文帝有心提拔寒門子弟,也找不出幾個有用的人。
可李皓剛剛演示的動作,無疑表示只要用紙便可以大量拓印出書籍出來,而紙張的價格又不高。
那是不是意味著學習知識的成本降低,讓很多寒門也能接觸到以前從未接觸的層面。
要知道寒門的數量比起袁家這等大族來,可是要多上太多了,縱使成才幾率再低,能成才的人數也不會少的,到時說不定過些年就能和世家大族分庭抗禮。
所以想明白這些之后,袁沛嚴肅的問道“這紙造價幾何,其制作工藝可有所限制。”
李皓見袁沛已然明白,回道“這紙是用樹皮、麻、藤、麥稈、稻草等物制成,每十張紙的造價大致一文錢,這還是如今草創,等到日后熟練了,造價還能更低。
至于工藝上而言,也并無多少難處,后續需要增產只要多多添進人手就行。”
聽到這話袁沛更顯凝重,作為袁家家主,他首先要考慮的是袁家利益。
現在好的是,紙張這東西是自家產的,所以主動權還在自己手上,他可以從容的思考應該如何利用此事為袁家牟利。
當然這一切的基礎是白紙的事并未外泄,于是袁沛追問道“這個白紙的制作方法還有成品有多少人知道,會不會外泄出去。”
李皓答道“參與研制白紙的,都是袁家的經年老奴,素來都是忠心耿耿的,再者當時研制之時,連我都未想到如此之多,還是后面蓋章之時才意外發現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