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謀反行跡未露前,只憑風聞就拿下他,未免會引人猜忌。
畢竟從來都是共患難易,同富貴難。原先劉邦又開了誅殺功臣的好頭,若是文帝也無故下手誅滅功臣,難保其他人不會心生想法。
不說那些景枡功臣、豐饒功臣,就說是這些年相信文帝賢明之名投降而來的降將,萬一讓他們有所誤解,到時只怕會再次掀起風波來,這就不是文帝想要的結果。
所以李皓只能是讓樊昌先出手,這樣雖說直接斬將奪敵沒有把握,可只要能保住驊縣不失,將樊昌所部堵在野外,也能達成李皓的目的。
畢竟樊昌反叛的真面目暴露,李皓便可以直接調用附近郡縣的兵馬合圍,更何況想來樊昌動手也肯定會選擇文帝鑾駕快到的時候,那時直接找凌不疑過來,想來他會更積極的。
為此李皓還特意留下了袁沃,讓他持著李皓的符印統領眾人,并聯絡那些即將從外聚集而來的蜀軍舊部。
并保證在樊昌進攻驊縣之時,萬一李皓因事沒有及時傳回消息,他也能夠當機立斷帶人迎戰樊昌。
至于李皓自己,則帶著剩下二百人繼續去其他地方巡視,也順帶著把樊昌的注意力吸引走,免得他會注意驊縣的情況。
而事實上,李皓的計劃也確實是成功的,根據李皓派去盯著樊昌的眼線回報,樊昌已經在開始聚兵,并不斷往犍為郡與巴郡的交界處移動,看來是在做著進攻驊縣的準備了。
只是這番舉動做的隱蔽,所以沒有引起巴郡這邊官員的注意罷了。
蜀中這邊暗流涌動,可文帝這邊過的也不是很順心,本來這次帶著太子西巡,文帝就有著培養太子的想法。
他本來以為這次太子獻上堪輿圖,主動爭取參與西巡的機會,代表著太子有了足夠的進取心,不再像以往那般躺平。
所以這一路上,文帝便給太子安排了一堆差事,讓他學著來做,包括這一路行軍涉及到的軍務。
畢竟如今天下初定,作為儲君或許可以不用親自上陣,但總不能對軍務一竅不通。
可太子的表現就讓文帝有些失望了,賞罰不明、優柔寡斷、號令不嚴這些軍中大忌,太子是犯了個遍。
沒辦法,本來要是李皓在這,各項事務也能幫著他來處理。
可現在李皓不在,隨駕其余諸將領又都不是太子的人,逼得他只能親手來管,這成果就不太令人滿意了。
弄得文帝特意將太子招來說道“太子可知無論治國治軍,都需寬勐相濟,恩威并用才行。
這些時日你執掌軍務,該賞的倒是都賞了,可該罰的卻一個不罰,這不是治軍之道。
若是長此以往,還有誰會去按軍令行事,到時哪怕再精銳的兵馬,也會被縱得無法上陣。”
聽到文帝的教訓之后,太子也不敢辯解,只能是連連應諾,可后面在處罰違反軍規之人時,太子卻依然下不定決心,還是輕輕放過了。
這就讓文帝很是頭疼,只能又一次的把太子叫來教訓了一頓,但教訓歸教訓,事情卻總歸是要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