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這些日子里經歷了太多,又或許是心中藏著些許心事,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于是,她索性起身,輕輕推開了窗戶。
月光如水,灑在窗前,給整個房間披上了一層銀紗。
她靜靜地望著那皎潔的月亮,思緒漸漸飄遠,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李皓的身影。
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李皓的氣度風姿,著實在她心里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顆石子,泛起層層漣漪。
小兒女的心思,李皓是真心沒空去管了,因為這給學生們補的課,就已經讓他有些頭昏腦脹,這年頭不光讀書辛苦,教書也同樣辛苦。
幸好這樣的日子過得也不長,很快懷慶似是想明白了什么,隔了一些天便又來到了書院當中。
她一見到李皓,第一句話便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希望今日我們兩人說的,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一旁的李皓見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說道:“這有何難,公主放心便是。”
說罷,他大手瀟灑一揮,一道柔和的光芒瞬間在屋中蔓延開來,一個無形的禁制就此布置完成,將屋內與外界徹底隔絕,確保聲音一絲一毫都傳不出去。
懷慶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看向李皓,說道:“我要為父皇報仇,想必你也是有這個心思的,否則也不會把事情告知于我。
所以你且說說,你究竟有什么打算?”
李皓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后說道:“一氣化三清后,貞德帝的實力很有可能已經達到了二品渡劫境,不過若只是如此,想要殺掉也不是辦不到。
現在最大的問題,便是他身上所攜帶的國運,因為這個監正和院長都不能動手。
其余人也需要顧及,可能遭受到的國運反噬。”
懷慶秀眉微蹙,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不必與我說這些彎彎繞繞,直截了當地告訴我,你到底有什么辦法便是。”
李皓解釋道:“辦法倒也不是沒有,無非就是學一學殿下的老祖宗,來一次清君側好了,到時殿下登基稱帝。”
懷慶心中已然有些意動,可嘴上依舊倔強道:“荒謬至極!這天下哪有女子當皇帝的道理,傳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李皓見狀,笑著勸說道:“公主此言差矣,這皇位本就該是有德者居之,殿下本就身具太祖血脈。
如今局勢危急,若公主能登上帝位,以公主的聰慧與果敢,定能整頓朝綱,還天下一個太平盛世。
再者,為陛下報仇雪恨,亦唯有此路可行啊。”
懷慶聽聞李皓之言,裝樣子的沉默了一會,才繼續開口道:“你且說說,這清君側之舉,具體該如何施行?”
李皓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說道:“如今恰有一個絕佳的機會,云州之地,藏著殿下諸多親戚,他們無時無刻不在覬覦皇位,多年來一直暗中籌備。
一旦他們發動叛亂,聲勢必定浩大。屆時,讓殿下的人負責前去平叛。
只要手中握有足夠的兵馬,清君側之事,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懷慶微微皺眉,問道:“云州之事,我倒是有所耳聞,聽聞那里有一位二品的術士坐鎮。
只是前些日子你跟魏公剛挫敗了他們的陰謀,他們難道還敢這么快就有所動作?”
李皓神色一凜,說道:“當然會,因為如今這位陛下,會暗中推波助瀾,幫著他們發動叛亂。
鎮北王要在楚州屠殺百姓凝練血丹,可不僅僅是為了滿足他那殘忍的私欲,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削弱國運,好為貞德帝篡奪國朝做準備。
可如今魏公去了楚州,楚州定會固若金湯,堅不可摧,元景帝想要削弱國運,挑動云州反叛,便是他手中最好的棋子。”
有了李皓給出的肯定答復,懷慶立馬便打定了主意,可以提前來安排這事,他到底還是有些自己人的。
同時青州那里還待著一個楊恭,必要時候也是能做為助力的存在。
接下來的日子里面,懷慶在平靜的外表下,就開始忙碌了起來。
而與之相對應的,則是楚州從忙碌轉為了平靜,之前在鎮北王消息外泄之后,魁族和蠻族便聯合進行了一次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