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天狐接過手臂,身形一閃,竟沒有片刻停留,瞬間便消失在了李皓的視野之中,只留下一縷若有若無的幽香。
“真是冷酷無情,拿到東西就跑得無影無蹤!”李皓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著喃喃自語。
隨后,他也不再耽擱,身形一動,同樣消失在了原地,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永鎮山河廟方向傳來的那一聲巨響,震得地動山搖,即便書院與京城相隔十數里之遙,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余威。
浮香一直知曉李皓今日離開所為何事,故而一直心神不寧,連覺都顧不得睡,只是靜靜地坐在房中,滿心焦急地等待著。
見李皓歸來,她眼中滿是關切,趕忙迎了上去:“老爺可算回來了,今日之事辦得可還順利?”
李皓臉上洋溢著輕松的笑意,說道:“那是自然,順利得很,神殊的右臂已然交到你家公主手中了。”
浮香聽聞,也是長舒了一口氣:“順利便好,老爺出馬,定是十拿九穩。
只是這永鎮山河廟的巨響,鬧得動靜實在太大,不知會不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李皓卻是毫不在意:“管它山崩與地裂,反正都跟咱們沒關系就是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睡覺。”
這一晚,李皓自是酣然入夢,軟玉溫香在懷,愜意非常,可京中不知有多少人卻因此夜不能寐。
首當其沖的便是元景帝自己,畢竟自家的廟被人炸了,他肯定是要親自來看看的。
其實,他心底里早已默許了妖族會來桑泊湖救走神殊,可瞧著眼前這滿目瘡痍的景象,嘴角還是忍不住一陣抽搐。
守衛此地的侍衛們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向元景帝匯報著方才發生的情況。
當元景帝聽到有人自稱是天域之人現身,還高喊著“末法已至,凈土當開,紅塵劫盡,天域當興”這般口號時,嘴角抽搐得愈發厲害,幾乎難以抑制。
他在心底暗自嘀咕:“如今這魁族之人竟如此無恥,還玩起栽贓嫁禍這一套把戲了。”
可胸中這股怒氣終究是要發泄出來的,他臉色一沉,怒喝道:“爾等守衛永鎮山河廟不力,來人——”
隨著元景帝一聲怒喝,周遭氣氛瞬間降至冰點,眾侍衛皆是渾身一顫,頭埋得更低,大氣都不敢出。
“將這幾個玩忽職守的家伙拖下去,斬首示眾,以儆效尤!其余當值之人,俱重責三十大板,而后罰往楚州戍邊,非有功勛不得赦還!”
侍衛們聞言,如遭雷擊,紛紛磕頭求饒:“陛下饒命啊!陛下饒命!”
然而,元景帝心意已決,幾個身強力壯的侍衛迅速上前,將求饒之人拖了下去,不一會兒,遠處便傳來陣陣慘叫。
不過就這樣,元景帝依舊沒有解氣,轉回頭便又命令,召見京兆府、刑部、大理寺官員前來,讓他們限期徹查清楚此案,否則便嚴懲不貸。
打更人衙門和欽天監也要派人輔助,只是對這兩個地方,元景帝的處置手段就沒有太過強硬。
現如今魏淵和監正的面子,他都還是要給的,不過這也由此,讓他對于自己長生的計劃,有了更大的渴望。
把惡意轉嫁給了臣子,他舒緩了胸中的這口惡氣,總算是可以舒坦的回宮去了。
只是他的手段還遠沒結束,這不是有李皓喊的那幾句口號,總要借機找天域的茬,反正他們也是挺富裕的,也算是給自己收回些成本。
次日一早,這滿京城傳揚的便都是昨日的那聲巨響,什么古怪的傳言都冒了出來。
褚采薇是聽了足夠的熱鬧,還不忘回去跟監正分享。
“沒想到這個李皓,竟然還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來,您說他是怎么做到的,我記得他也沒從司天監帶走東西呀,是不是您給了他什么東西?”
監正笑道:“他這人本事大著呢,可是不需要我的東西?”
褚采薇一聽,頓時來了興致,心里開始琢磨著,得從李皓這兒把這煉金術也給學到手。
結果很快機會自己就來了,監正直接把調查永鎮山河廟被炸一案的任務,交到了褚采薇手中。
李皓瞧見找上門來的褚采薇,不禁嘴角上揚,笑道:“怎么著,你這是打算問些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