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皓目光堅定,直視著陳明德:“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如果我這本事能入得了老先生法眼,希望老先生能幫我這忙?”
那個之前帶李皓進來的年輕人,此時就有些不服:“你還真是豬八戒打噴嚏——好大的口氣!老師是你能碰瓷比試的。”
李皓不惱不怒,臉上依舊掛著從容的微笑,回應道:“小兄弟,沒有本事的人說這話,自然是狂妄自大,可我就不一樣了。”
陳明德微微瞇起眼睛,心中對李皓的膽子多了幾分好奇。
他抬手示意年輕人不要多言,而后對李皓說道:“好,既然你如此堅持,那便比上一比。
不過,這比試的規則與內容需由我來定,你可敢應?”
李皓毫不猶豫,回答道:“陳老先生但說無妨,我都沒有問題。”
陳明德站起身來,在藥圃間踱步思索片刻,而后說道:“這第一比,便是辨藥,這也是最簡單的,你需在不看、不碰,僅聞味道的情況下,準確說出其名稱、藥性、功效,以及常見的配伍禁忌。
這第二比,是診斷開方,上午便會有病人過來,你我分別為其診斷,然后各自開方,最后以治療效果和方劑的精準度來評判高下。
第三比,則是針灸,我要看一看,你這吹噓的天火亂墜的針法,是不是真就名副其實。”
李皓自信回道:“陳老先生,我沒有異議,就依您所言。”
陳明德微微頷首,隨即走到年輕人旁邊,跟他吩咐了幾句。
年輕人聽后轉頭瞪了李皓一眼,便離開了后院,跑回到藥館去了。
不多時,他就手捧一個精致的小木盒走了出來,放在石桌上,輕輕打開,一股混合著多種草藥氣息的獨特味道瞬間彌漫開來。
順帶還略帶嘲諷道:“要不要我幫你降一點難度,一樣一樣拿給你聞?”
李皓輕輕搖頭:“倒也不用這么麻煩,就這么聞吧。”
說罷,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雙眼,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木盒散發的氣味上。
瞬間那復雜的氣味就在他腦海中逐漸拆解,化作一個個熟悉的草藥形象。
片刻后,他睜開眼睛,有條不紊地說道:“第一種,是薄荷,其性涼,味辛,歸肺、肝經,有疏散風熱、清利頭目、利咽透疹、疏肝行氣之效,常與菊花、金銀花配伍,用于治療風熱感冒,但體虛多汗者不宜使用。
第二種是藿香,性微溫,味辛,歸脾、胃、肺經,能化濕醒脾、辟穢和中、解暑發表,多與佩蘭、紫蘇搭配,用于濕濁中阻所致的脘腹痞悶等癥,陰虛火旺者需忌用……”
李皓一連說出七八種草藥,且對每種草藥的藥性、功效和配伍禁忌都闡述得清晰準確。
隨著越說越多,年輕人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原本眼中的嘲諷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陳明德的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恢復了平靜,或許是沒有想到,李皓還真不是銀樣镴槍頭。
“這辨藥一關,你算是過了,坐下喝茶,一起等病人過來吧!”
李皓微微欠身,在石桌旁落座,接過陳明德遞來的茶。
給人看病對于李皓就更不是什么難事了,畢竟這事在很大程度上,是一門經驗學科。
偏偏李皓的經驗,可是要比陳明德豐富的多,以至于比到最后,差點讓陳明德都有點自閉。
而這一奇特景象,也引起了藥館其他人的注意,最后讓第三場的針灸,成了眾人翹首以盼、萬眾矚目的焦點。
既然今天是要炫技,那肯定就是要用上高難度的,李皓上手便是一套子午流注針法。
陳明德何等眼力,自然識得這門被納入教材的傳奇針法。
他心中一驚,忍不住開口問道:“我曾見過王忠武施用子午流注針法,與你所施針法,似乎大有不同。
不知你這針法,是從何處學來的?以你如今這般精湛的醫術水平,我實在難以相信你是無師自通。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前來找我做這個師承呢?”
李皓回答道:“這個嘛,子午流注針法,要依據時辰變化選取不同穴位,要求醫者通曉天文歷法。
納甲法、納子法、靈龜八法,我在這些上面可能比較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