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中有萬千雷霆轟然直噼下來,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砸向了景解。
景解剛吞完兩位同階的大修士,此刻正是神志正亂之時,也不知閃躲防御。
只是憑著本能將血氣蔓過全身,生生的硬抗神雷。
那溢散到堪稱濃厚的血氣,被噼的七零八落,甫一凝聚,就被若潮般的雷光焰芒打散。
如此持續了小半刻,隨著血氣漸漸變少,竟將景解神智噼了回來。
剛掌握身體,景解就發現自己好似陷入了一處絕境。
身周是前赴后繼,連綿不斷的雷霆。
血道本就懼怕天雷,更不用說景解現在簡直就是在雷海中洗澡了。
除了破邪雷意,還有那勢如天崩的震動,震耳欲聾的轟鳴,直打的他喉反甜意,直欲吐血。
又堅持了半刻鐘,景解感覺自己眼前已經有些發黑,身體流露出絲絲疲憊。
得自羅云,花辰的精血被極速消耗,更讓他陣陣心疼,這些可都是他突破陽神的資糧,如何能浪費在這里
景解目露兇狠,一咬舌尖,全身法力噴涌而出。
血氣如箭,長達百丈,直直的向蒼穹射去。
箭入雷云,發生了轟鳴爆裂,使其出現了隱隱的潰散之相。
他見此招有效,又是鼓足法力,接連射出兩箭。
云消雷散,再度露出了大日烈陽。
景解喘著粗氣看向唐緣,面目猙獰地道“小輩不過衍法修為,便有如此恐怖的劍道,雷法,不知是哪家的真傳”
沒等唐緣回答,他又嘆了一口氣,轉口道“老夫是真的不想招惹你們這些大派嫡傳,一碰就是一身屎,不光保命手段不斷,殺了你可能還會引來你師門長輩的追殺。”
“不若你我二人就此罷手,合力瓜分了那太昊派的遺產如何”
陰神尊者如此自降身份,主動與一位衍法小修和談。
若唐緣真是初出茅廬的嫩頭青,可能還真會著了他的話術。
就算不會同意他所說的合流,也會去思考一二,放下戒心。
如此便會被蓄勢待發,藏著陰招的老陰比一擊得手。
唐緣巋然不動,面色如常的斬滅了兩道從側面撲來的血魄,澹澹道“這便是尊駕說的就此罷手么”
景解毫不為意道“若你連剛才那下都防不住,便不會是什么大派嫡傳,老夫自然也無需向你讓步了。”
“現在嘛”他瞇著眼睛笑道,“你倒是真有這個資格了”
沒想到這半吊子,血海道法修的一般,但行事之風倒是頗有幾分積年老魔的風采。
唐緣緩緩站起身來,幽幽道“是什么讓你誤以為你還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了呢”
景解有些錯愕,這人是真有把握還是虛張聲勢
那雷法雖然恐怖,但已經被我破了,劍法雖然驚人,但正被我的血魄分身克制。
難道他還有什么殺伐法寶,天府真符
想到那些大戶子弟的豪奢,景解后退一步,又暗自戒備了幾分。
“就憑你剛才破去的外感天雷么”
“外感天雷”景解一陣驚駭莫名,如果剛才的那幾欲毀天滅地的雷法不過是外感
那引起了如此外感的,又該是何種威勢
此時,一股極度危險的預兆在他心中瘋狂響起。
“會死,會死,躲不開就會死”他童孔緊縮,五官猙獰扭曲,想要化血飛遁,卻發現自己腳下彷佛生根了一般,根本走不動。
“我可是馬上就能晉升陽神,壽命再增兩千之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會在這里,被你殺掉”景解幾乎一字一句的嘶吼出聲。
終于在那冥冥中的恐怖來臨之前,他掙脫了束縛,化成無數血影向四面八方逃竄而去
血海道最出名的遁法化血遁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