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好了,李諭手氣正好爆棚,一張張錦囊牌打出,手里頓時一堆牌,接著就是“過河拆橋”、“順手牽羊”把孫權的牌全部搞沒,然后兩輪“萬箭齊發”、“南蠻入侵”,打得范熙壬叫苦連連。
雖然場上還有個何育杰的華佗,不過當他看到李諭架上諸葛連弩的時候就知道沒救了。
果然,主公直接被黃月英突突死了。
后面四個人甚至沒有機會出牌。
四人頓時覺得毫無游戲體驗“不行不行,重新來,太快了”
幾局下來,大家正打得開心,有人突然來找到李諭“李諭先生,譯學館嚴總辦請你過去一趟。”
“嚴復總辦”
李諭只好放下牌,意猶未盡地離開,由他們五人繼續戰斗。
剛進嚴復的辦公室,一位五十歲左右的老者就走了過來“你就是李諭百聞不如一見,的確如傳聞一般,少年英雄。不錯不錯”
嚴復立刻給李諭介紹“這位是當朝狀元,大生紗廠總辦張季直先生。”
嚴復提到的字李諭并不熟悉,但是大生紗廠總辦再加當朝狀元,立刻就知道眼前乃是清末的狀元實業家張謇了。
李諭連忙道“久仰先生大名。”
張謇哈哈笑道“我才是久仰小先生的大名。雖然我久在通州江蘇南通,消息趕不上京城或者天津、上海一般靈通,卻也是數次,不對,應該是數十次在報上看到了對你的連番報道。”
張謇現在已經辭官經商,不過在晚清的格局下,辦實業根本離不開朝廷的人脈,所以張謇此后也一直與朝廷地方封疆大吏們保持著聯絡。
嚴復在旁說“可不是嗎,昨天季直剛來到大學堂,立刻找我了解關于你的消息。”
“那肯定”張謇說,“現在我中華大地找到個科技人才談何容易本人也算草創紗廠數年,明白了我們與西洋諸國有著多么大的差距。廠中所有機械都是采購自英吉利國,簡簡單單的紡紗機我們都無法搞清原理,談何軍艦大炮。”
張謇現在算是晚清少有的“人間清醒”。
當初他的大生紗廠也差點辦不起來,幾位官員說好的融資突然沒影,好在張謇聽從沉敬夫的建議,破釜沉舟,不再等資金,直接全面生產。然后用售賣棉紗的收入再去購買棉花,維持運轉。
所幸隨后的幾個月里,棉紗的行情看好,紗廠的資金不斷擴展,不但紗廠得以正常生產,年底還略有結余。大生紗廠才算生存了下來。
這種路數在后世見怪不怪,最典型的就是曾經拿著期房炒房的那幫人
李諭承認道“差距確實很大,不過很多人卻依然未能正視差距。”
張謇嘆了口氣“不僅沒有正視差距,甚至已經有許多人選擇放棄,心中已經自認不如洋人。”
嚴復對此也深有感觸“許多人真的是怕了。”
“所以我才說有你不簡單,”張謇道,“終歸是讓我們明白,原來國人依然可以學明白最難的西學,著實讓人振奮實不相瞞,我去年剛剛創立了一所通州師范學校,我經常告戒學生,要積極學習西學,以李諭先生為榜樣,奮起直追。”
通州師范學校在后世,是與京師大學堂師范館、南洋公學師范館一同被公認為中國師范教育肇始三大源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