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各國公使都在場,如此場合下再狡辯,有點不合時宜,別人背后會笑話自己,有損一國臉面。
因為狡辯要么是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要么是在絕對優勢的情況下才好使。
勢均力敵的時候可以通過狡辯打亂對方思維;
絕對優勢的情況下則可以把黑的直接說成白的。
這種事李諭上輩子見過太多了。
雖然外交手段李諭不懂,但論見識,怎么可能低于任何人,不然作為穿越者,人類這一百年豈不白發展了。
“咳咳”美國公使康納用力咳嗽了兩聲,引起全場注意,作為沙龍主人,大聲說,“咱們先跳過自由討論的階段,來欣賞一場意大利大使帶來的歌劇表演。”
要是再這么討論下去,沙龍的味道又要變了。
法國公使呂班笑道“太好了,在京城還能聽到歌劇,想想就讓人激動,這可比愁人的政治要令人愉快多了。”
康納說“沒錯,而且今天上演的還是普契尼先生的今夜無人入眠他本人甚至也來到了現場”
法國公使呂班和他一唱一和“非常有趣,載振貝子同樣帶來了優秀的京戲表演藝術家楊小樓,今天能同時欣賞到東西方最好的舞臺表演形式,沒有白來一趟”
美國財大氣粗,這座新建的大使館面積不小,專門有個小小的演藝廳。
李諭此時才看到角落一直默默坐著的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似乎真是普契尼本人。
普契尼大部分作品都在1904年以前,在這一年后,創作越來越少,反而對賽車越來越感興趣。
公使及夫人們開始走向演藝廳。
普契尼微笑著走到李諭面前“果真沒有讓我失望,你的表現對得起科學巨匠的稱呼。”
“您就是普契尼先生”李諭問道。
普契尼道“正是本人。”
李諭同他握了握手“見到您十分榮幸。”
“我也很榮幸,”普契尼說,“我們一起觀看演出吧,我這人比較厭煩討論政治,所以剛才看到一頭熊與一只野豬在打架,就選擇了沉默。”
“您的選擇很明智,”李諭笑道,“不過沒想到您會親自來到京城。”
普契尼說“我一直對東方的藝術非常感興趣,恰逢看過了如今極為暢銷的星戰系列,更讓我想見見你這個神奇的東方人。”
李諭笑道“我想你會不虛此行。”
“我來中國,還有一個目的,”普契尼說,“我曾經看過一本阿拉伯的故事會一千零一日,其中有一篇叫做卡拉夫和中國公主的故事。自此以后,我的腦海中一直縈繞著一個想法,創作一部中國背景的新歌劇。”
注意,一千零一日與更加知名的一千零一夜不是一本。
李諭只知道意大利的歌劇水平蠻高,也知道普契尼本人,但并沒有聽過幾次,于是問道“您所提到的那個故事,公主的名字是不是叫做圖蘭朵”
普契尼點點頭“是的,就叫做圖蘭朵。那是個關于元朝皇室的故事,可惜我對中國的文化了解不夠深入,所以想到不如直接來一趟。”
好家伙,還真是圖蘭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