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諭來頭實在太大了,這兩年在整個物理學界已經是人盡皆知,而且身上又有著“神秘東方”和“暢銷作家”兩個光環,所以下課依舊是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李諭先生,請您給我簽個名字”
李諭拿過一個學生的筆記本,只見上面還寫著一首德語詩
“當一個普通人踩著一條蚯引,它會彎曲起來;
當李諭踏上舞臺看,空間會彎曲起來”
李諭笑道“你如果懂得,說不定會喜歡寫打油詩。”
學生疑惑道“什么是打油詩動物油還是花生油”
李諭說“就是讀起來很押韻,但比較通俗搞笑的簡單詩歌。”
學生說“那么李諭先生來自中國,一定會寫打油詩”
“對啊,您給我們寫一首”其他學生起哄道。
李諭把筆記本還給他“等你什么時候看懂,我就給你寫一首。”
學生高興道“這有什么難的,為此我也得好好學會,畢竟我可是會講英語、德語、法語、拉丁語和希臘語的。”
二十世紀初奧地利的大學生,這些都是必考科目,因為歐洲真的面積太小了,四處搞學術交流稀松平常,不多掌握幾門外語根本吃不開。
“那我真是期待極了,什么時候你可以流利地背幾首李白的詩歌,要我寫幾首都行,”李諭說,“而且如果你能熟練掌握,就知道世界上最復雜偉大且美麗的語言是什么樣子。”
李諭現在時不時地就搞點“文化輸出”。要是沒穿越,隨著國力提升,估計再過十幾二十年,中國幾千年可怕的文化積淀就會徹底四溢,那時候很可能所有人又會恢復起字號的傳統。
李諭挨個給所有人一一簽字,甚至還有上課偷偷帶來星戰系列的,直接簽在了書上面。
十幾分鐘后,學生們才散去。
而課堂上最非同尋常的一個人此時才走過來,非同尋常是因為她是唯一的一個女學生。
李諭卻認識她,因為她后續對原子物理學的發展十分關鍵,她的名字叫做莉澤邁特納。
她與居里夫人的女兒尹蕾娜居里都是對人工放射性的發展很重要的人,可以說沒有她們,核物理的大門要推遲很多年才能打開。
“李諭先生,您是我十分尊敬的科學家。”莉澤邁特納輕聲說。
李諭說“我們算是同齡人,不用這么客氣。”
“但您在數理上的成就已經是當今的第一流,尊敬是應當的。”莉澤邁特納說。
玻爾茲曼對這位女學生同樣比較重視,因為她是維也納大學第一個女學生。
此時的歐洲女權非常弱,很多國家女子連上高級中學的權利都沒有,甚至有法律規定高級中學是專為男性上大學做準備的教育機構。
國內即便還只是晚清這種腐朽時代,在這方面甚至都要更好一點。
莉澤邁特納從小就喜歡物理,并不甘心就此放棄,恰巧1899年時,奧地利突然宣布大學必須接收考試成績合格的女性。對于奧匈帝國這樣一個非常傳統的德語區國家來說,真的是破天荒。
但入學考試非常嚴格,而且給女生的名額只有四個,競爭很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