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諭先讓他今晚住在了自己的宅院,改天安排好就送到天津。
呂碧城看著李諭的神情,說道“我發現你在研究這些數字、符號還有看到一些年輕的學生時,要比見到當朝大員還要高興。”
李諭說“那當然世界再怎樣變化,科學都是永恒的。”
如今李諭已是各方敬重的人士,拜會他的全是民國時期的大人物。
說起來,即便只是搞搞教育界、科學文化界領域,在民國時期也不得了。
單說教育界,雖然看起來無權無勢,沒有任何實際權力,但在民國城頭變換大王旗的波譎云詭、起起伏伏中,教育界一直是各方都要拉攏看重的勢力。
舉個簡單的例子就明白民國時期的大學生是真正的“天之驕子”,非富即貴,數量又少,早晚是一方人物。
而他們對教育自己的學校、教授自然尊重,所以重視教育界人士,就是投資未來,長久打算。
呂碧城說“可我們的科學又太弱了。”
李諭自信道“一時半會弱點罷了。”
突然,門口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一個家仆模樣的人進屋后說“李諭大人,張之洞張大人病危了,他想見見你。”
李諭聽后,連忙開上自己的小汽車,趕到白米斜街張之洞的居所。
這位中樞重臣,自從攝政王載灃當權后,就沒有得到任何應有的重用。
袁世凱被載灃趕走,本來朝中大事應該過問張之洞,但載灃年輕氣盛,只與自己年輕的兄弟們商量著來,根本不把三朝老臣張之洞放在眼里。
載灃是溥儀的親生父親,但按照慈禧的安排,溥儀已經被過繼給慈禧自己的兒子同治,在倫理上不再是載灃的兒子。
但溥儀到底年少,載灃想著以后萬一還有機會再過繼回來。
就算過繼不回來,血濃于水,給自己多點加封也沒問題,總之在他看來,以后總歸能有更好的局面。
所以載灃已經把慈禧的話當做耳旁風,一些大事甚至也不再過問隆裕太后,全憑自己的拍腦門。
張之洞此時清楚自己大限將至,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悲傷難過之情,而是有條不紊地布置著身后之事。
李諭來到時,攝政王載灃已經到了張之洞病榻前。
此時張之洞還沒有忘記給載灃提意見
“鐵路是重中之重,管理大臣不能任用貪污之人。攝政王,你所提的人選有重大的貪污前科,如果讓他管理鐵路修建,恐怕會激起民變。您千萬不要因一己之私,而動搖國本。”
反正快不行了,張之洞啥都敢說。
載灃提的人員仍舊是個滿人,但啥都不懂,且十分貪錢,這不是亂來嘛。
載灃卻隨口說“怕什么有兵在”
這句話讓張之洞瞠目結舌,對載灃的愚蠢和蠻橫感到愈發絕望。
載灃根本不懂政治,更不懂要用什么手段,在政壇上就像一個小白,但這樣的人卻成了最高統治者。
張之洞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了,只能頹然道“攝政王一定三思而行。”
載灃說“中堂公忠體國,好好保養吧。”
載灃說完就走了。
張之洞嘆了口氣,這個朝代算是真要完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