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諭拱手道“我要提前預祝兩位了,新內閣成立,兩位肯定都會位居要職。”
唐紹儀說“差點忘了,我還有事情找你。現在出口極為緊張,船只遠遠不夠,疏才你和美國那邊關系好,能不能協調過幾艘船來運送貨物”
“好事啊”李諭說,“出口額已經這么大”
唐紹儀說“我以前在海關任職多年,粗略估計一下,今年的關稅增長了接近一倍,超過五千萬兩,這是個前所未有的成績”
梁啟超說“我記得江南制造局也能造大船,甚至接到了美國訂單,為他們造四艘萬噸巨輪。”
唐紹儀說“遠水不解近渴,它們至少還有一兩年才能下水。”
“我今天就給美方發電報,”李諭說,“如果他們坐地起價,咱們也相應抬高貨物價格,反正哪里都缺貨,咱們犯不著吃虧。”
唐紹儀等人在和外國做生意時,還是有點拘謹。而李諭就沒有任何思想包袱,該咋樣就咋樣,別想從我身上占便宜。
唐紹儀又問道“疏才在上海受委托管轄的兩家德國工廠,現在的現金流在哪”
“唐兄放心,”李諭說,“錢都在上海的交通銀行,沒有流向德國。德國那邊發來幾次電報,催促我給他們打款,我就說戰事膠著,銀行無法開展業務。”
唐紹儀高興道“疏才太有眼光了照我看,新內閣十有八九會對德宣戰,那時候還犯得著給他們錢”
“被唐兄看穿了,”李諭笑道,“現在德國的貨物運不出來,日本的三井財閥也不止一次找我,希望給他們供貨阿司匹林等藥,我也一直壓著。”
唐紹儀說“我知道上海一直有抵制日本的活動,但有些事不要太過激。”
李諭說“我自有分寸,不會完全切斷。畢竟是商業活動,要是他們把價格提高一些,產能也不是沒有。”
梁啟超樂道“疏才對外時,越來越有奸商嘴臉。”
李諭說“藥廠總歸還是需要盈利,國內的售價已經快要壓到成本線,我只能想辦法從日本人手里掙點錢。”
唐紹儀并不反對李諭的舉動,只是再次叮囑“我和日本人打過多年交道,他們平素里鬼精鬼精的,非常會算計,想從他們手里掙錢可不容易。”
梁啟超在日本生活的時間遠超兩人,說道“日本人確實奇怪得很,有時候很保守,有時候又非常開放,難以捉摸。”
李諭隨口說“有些方面的確開放得可怕。”
唐紹儀又說“另外,疏才能不能辦法在上海或者天津再建個汽車整車工廠,即便每個月只有幾百輛產能也好。”
李諭說“整車廠確實比較難,如果不求大產能,倒是可以一試。”
唐紹儀對李諭一直很有信心“無線電這么難的東西你都帶回來了,區區汽車廠何足掛齒。現在國內對汽車的需求越來越大,我觀察了一下,每天要售出幾十輛,汽車價格那么高,利潤必然可觀。”
他可能并不知道李諭在汽車方面賺錢主要靠的是專利授權費。
但目前國內確實有對汽車需求量上升的明顯跡象。
以京城為例,辛亥那年,整個北京只有個位數的汽車,而到了今年,已經至少有400輛。
上海、天津等地則要更多。
反正現在美國產業受英法公債刺激很旺盛,汽車廠又多,而且因為福特的崛起,不少小汽車廠幾乎被擠垮。
李諭估摸著可以直接買一個汽車廠搬到國內,成本雖然有點大,但用不了幾年就能回本。
而且還能培養一些相關的產業工人,將來必然有用處。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