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諭端起酒杯說“你不是還在日本留學哪”
郁達夫喝完酒,擦了擦嘴說“放假回來待幾天。”
“學的什么專業”
“經濟學。”
“難怪你滿大街說開汽車的是資本家。”
“現在能開上汽車的,十個里有九個錢來得不夠正當。像院士先生這樣的,少之又少。”郁達夫說。
李諭笑道“我也不見得能免俗。”
“最少您是正當行業,掙的還是外國人的錢,就憑這一點,您就是好樣的。”郁達夫說。
“連愛國軍人吳佩孚也逢人炫耀說當年是您的學生。”成仿吾說。
“你們對吳佩孚真沒什么反感”李諭問。
郁達夫說“就算一丘之貉,但總歸是個有進步思想的軍閥。”
郭沫若又問“院士先生的星戰和異形兩部科幻作品風靡各國,何不加入文學社”
李諭笑道“我只是隨便寫寫,再說也不是我一個人完成的。”
“碧城女士加入更好”郁達夫說,“現在各地文學社都只是一群大老爺們,傲氣得不得了,讓夫人治治他們”
李諭說“你們平時都寫什么”
“我們也是隨便寫寫,”郁達夫說,“但北洋政府不喜歡什么,我們就寫什么”
郭沫若說“怎么能這么說應該叫浪漫主義文學。”
郁達夫借著酒勁說“啥浪漫主義我就是不想讓北洋政府那幫狗屁軍閥不舒服他們在上頭,就沒有浪漫”
成仿吾看他一杯接著一杯,明顯徹底過量,于是說“今天差不多了,咱們該回去了。”
郁達夫又喝了兩大杯,才站起身把小二喊過來“結賬”
小二如釋重負“你們終于走了只要一塊大洋。”
“這么少”郁達夫不可置信。
小二說“老板是希望你們下次別來了。”
“不來就不來,誰稀罕”郁達夫說著,從腳底下抽出一枚大洋,遞了過去。
小二愣了半天,才捏著鼻子接下。
李諭笑道“你身上明明有口袋,為什么把錢藏在鞋里”
郁達夫說“它們以前一直壓迫我,我現在也要壓迫它們”
李諭和郭、成二人聽了哈哈大笑“看你那副揚眉吐氣的樣子,好像真把它們給壓迫了。”
次日,酒醒了的郁達夫又登門向李諭道歉“昨天喝多了,有點斷片,全國上下最不該沖撞的人就是院士先生。”
李諭壓根不當回事“又不是故意的,無所謂。而且這時候有錢的確實如你所說,大多數來路不正。”
郁達夫說“所以我特別好奇,您怎么可以閑暇時經經商,就做到如此規模,甚至諸多軍閥也不敢動您我好歹是學經濟學的,在我看來,當前國內的局面只能官商勾結才賺得到錢。”
“你說得很有道理,”李諭說,“可能我的運氣比較好,國內科學剛剛興起,湊巧乘上了時代的大浪。”
“有道理”郁達夫佩服道,“可嘆我不懂科學,只能做個酸臭文人。”
李諭笑道“我覺得你不酸也不臭啊,文學革命是基礎,沒有文學革命,科學也難推進。”
“承蒙院士先生夸獎,”郁達夫說,“我自己搞的這點文學革命,在您科學大旗之下相形見絀。”
“都很重要,”李諭說,然后問,“什么時候回日本繼續上學”
“一周后吧,明年就能拿到學位。”郁達夫說。
李諭說“祝你在日本一切順利。”
郁達夫年輕時代是個超級風流浪子,在日本時也經常尋花問柳,簡直醉生夢死一般。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