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錦榮,
被井底的詭殺死了,只剩一根手指被詭獄拖回去”沈愿愿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著,
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肖錦榮會死在這里。
甚至在她的思維里,都沒有在詭獄服刑未滿的人會死這個概念
可對方真的死了。
沈愿愿親眼看到詭獄只拖了一根手指回去。
哪怕詭獄里還存留有肖錦榮被關押在那里的部分身體,那部分身體還保持活性這又有什么用
難道要用這一部分身體來提取細胞,基因克隆
克隆出來的那個肖錦榮,也和當下死掉的他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詭獄就這”
蘇午皺了皺眉。
他嘴上如此說,內心其實清楚詭獄收押的犯人不止肖錦榮這一個。
如果只有這一個犯人,
詭獄把所有力量都集聚在拖拽這個犯人上,只怕眼詭、發詭合力,也無法阻撓詭獄
那條鎖鏈探入井中,足足支撐了兩分鐘
漆黑鎖鏈縮回來仍是毫發無損,
還從發詭與眼詭手里,奪回來了一根手指
而與詭獄一條鎖鏈相敵的兩只詭,當下情形如何
抱著查看兩只詭當下情形的念頭,蘇午緩步走到井口,伸頭往里看了一眼
井底,
戴瓜皮帽的老者與大家閨秀般的女人都仰著慘白的臉,
死灰色的眼睛沒有情緒地注視著朝他們望來的蘇午。
一股寒意霎時從蘇午腳底涌起,直沖天靈蓋。
他想也不想,一把將沈愿愿塞回陰影,同時抓住了老道士,直接狂奔而出,三步并作兩步,奔進了道觀內
身后,收縮回井中的發絲瞬間如黑泉般噴薄而出,把兩扇門死死封鎖,在道觀四周院墻上空也織造出發絲之網,蓋壓而下,把整個道觀封得水泄不通
站在道觀過道外的屋檐下,蘇午額頭淌落汗水,面上驚魂未定。
旁邊的黃道士也是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被蘇午直接拉拽著狂奔進道觀內,十幾步路差點就要了他的老命
“呼”
蘇午徐徐吐出一口氣,看著頭頂發絲交織成的大網。
詭獄與眼詭、發詭兩者的爭斗里,爭斗雙方沒有輸贏之說眼詭、發詭同樣未在詭獄鎖鏈沖擊下受到絲毫傷害。
雙方的爭斗中,只有肖錦榮是唯一的失敗者
他只剩了一根手指被詭獄鎖鏈拖走
“蘇小友啊
下次下次有什么事你、你提、前、提前說一下
老道這把老骨頭嗨,真是、真是折騰不了幾回了”黃道士在旁彎著身子大口喘息著,還沒把呼吸調勻。
蘇午見狀,連忙把老道士扶到旁邊廊道邊的長椅上坐下,連連出聲道“當時情況緊急,我也只能帶著老人家你這么狂奔過來。
其實有更簡便的方法,
我直接將道長拖進陰影里,瞬間就能跑到道觀中。
不過那樣子的話,對道長你的身體傷害必定更大,可能當下就不只是氣沒喘勻這么簡單了。”
他如實解釋了一番。
黃道士對他此番作為倒并不是有不滿之心,只是隨口說上兩句而已。
待老人家喘勻了氣,臉上就又有了笑容。
笑呵呵道“聽你這么說,我能有機會在這坐著喘
氣,倒確實是件大好事了。
行了,
咱們快忙正事吧,現在都到道觀里了,你預備怎么做”
“道長,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道觀正殿里供奉的這座原始天尊像,是自龍山公墓紀念堂建成以后才被塑化出來的,
還是之前就有
你知道什么時候有的這座神像嗎”蘇午正了正神色,緩聲向老道士問道。
黃道士聞言,面上流露思索之色。
邊思索邊道“神像肯定不是在公墓紀念堂建成以后才有的這之前就有了,
誒
這個神像在公墓紀念堂建成以前,被安置在什么地方,我沒有印象了只記得后來公墓被廢棄,我就把神像挪到了云龍觀里供奉。
人老了,記性也差了很多”
蘇午點了點頭。
黃道士所言,符合他對原始天尊神像的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