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心輪脈倏忽轉動,令自己的眼神里、言辭中投涌動出一股莫名的力量,
這股力量瞬時覆蓋了本身意也不強的看守僧的神智,
看守僧神色掙扎一瞬,
就變得順從起來,躬身道“弟子這便去問問康雄長老,緣何會關押佛子您的仆人。”
行禮過后,左邊的看守僧轉身就大步離去,
坦然神色中,蘊藏著一種堅決
右邊的看守僧目睹了全程,頓時目瞪口呆其眼看著同伴就要離去,心知事情絕不能如此發展下去,
否則康雄長老遭了驚擾,
同伴會遭殃,
自己亦會跟著遭殃
“佛子,您”右邊的看守僧站了出來,避過蘇午的目光,想要出言勸阻。
他以為,只要不與蘇午雙目對視,
就不會著對方可能修持的某種密咒的道兒
他太天真了。
蘇午向他揮了揮手“你也去
且去
且去”
這看守僧忙不迭地轉過了身,邁著比第一個看守僧更矯健的步伐,奔向了戒律院深處
此時,
戒律院某座經房內,
紅衣大僧侶廣喻目睹了全程。
他被康雄上師鞭打過后,便一直在房中養傷。
當下透過窗洞,看到那小佛子不知與看守僧院的兩個僧人說了什么,
二僧轉身就直向戒律院深處走去,
廣喻皺起了眉頭,
著身邊服侍的明妃為自己穿好僧袍,
推門走出去,
指著那兩個看守僧就呵斥道“你二人不好好看守僧院,瞎跑些什么
滾回你們的位置去
莫非看不到有下賤仆人進了僧院”
這番話卻是當著已走進僧院的蘇午面說出口的。
廣喻這番話,看似是斥責兩個看守僧,實際也是借機暗刺蘇午的面皮。
他說完話,連忙轉身對蘇午笑臉相迎,躬身以對,說出口的話卻很不客氣“佛子,您這般年紀,便該每日好生研讀正經,參修密法才對。
怎能整日價招搖過市
還是帶著下仆回到自己居處去吧。
不要隨處閑”
那個逛字還未說出口,
蘇午便打斷了他的話,
佛子的聲音覆蓋了此間,他的意志再度覆蓋了兩個看守僧稍有恢復的神智,
二僧神色掙扎剎那,就繼續大步朝前走
“你也去”蘇午盯著廣喻說道。
去哪里
廣喻神思還未反應過來,
就聽蘇午繼續道“去替我問一問你那個康雄上師,替我給他稍幾句話,
問問他康雄,緣何囚禁抓捕佛子的仆人
康雄,你不過戒律長老而已,一切權柄,悉由法座所出,焉敢隨意抓捕法座之主的下仆
你的地位,并不比法座之主下仆高貴半分
康雄,
你究竟哪里來的狗膽”
蘇午這幾句話中,滲入了絕強的意能量,語調雖然并不高亢,聲音亦不渾厚,甚至帶著幾分童子的稚氣,
但其中雄渾的意,卻足以彌補一切
那般浩大的意,猶如翻天巨浪,不斷撲打在廣喻的神智上
起初廣喻還當這小佛子是在說瘋話,
可漸漸的,他神智有所動搖,開始傾向于幫助佛子帶話。
他也是大僧侶了,頓知自己心里涌動的想法很不正常,震驚于佛子可能掌握了某種強大真言密咒的同時,他亦開始在內心默誦密咒真言以反抗
反抗蘇午的意
可他越是反抗,便越能發現對方力量的強大,
與那怒潮狂濤相比,
他誦念金剛薩埵心咒得來的加持力,
結種種手印得來的共鳴力,
都像是水中扁舟那般無力,
巨浪悍然聳起,
一個浪頭就將他的小舟掀翻,
掀進了海底
廣喻深深俯首,恭敬應聲“弟子這便去,將佛子所言,一五一十俱傳給康雄長老。”
言罷,他轉身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