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縮了回去。
蘇午從炕上爬起來,
盤腿坐著,盯著鬼鍘刀隱遁的那片黑暗,眼睛在黑暗中閃著亮光。
這只厲詭看樣子是和自己杠上了
因為當時自己在刀面上留下的掌紋
掌紋在一些算命先生的口中,可以反應一個人的命運,間接地呈現某個人的命格,
今次,鬼鍘刀散發出的詭韻氣息遠不如初次見面時那樣濃烈了,
是我的掌紋,無意間對它造成了某種壓制
若不是我的命格天然克制它,
想來也不至于在它身上留下掌紋。
它既然因此和我牽連起來,
日后肯定還會再找機會來殺我。
下一次,
一定不能再給它逃跑的機會
翌日上午。
陰喜脈灶班子照例和老道一齊練過功夫,
之后,師父叫住了往后廚去熬粥的想娣,笑呵呵道“今天早上不吃粥了,去鎮子上,老漢請你們一家喝羊湯,吃肉包子”
“這,這怎能叫掌灶老爺破費哩,
宅子里還有很多糧食,還是在家吃粥吧。”想娣一邊勸說著,一邊拍開了大彘不停拉著自己衣角的手。
李岳山搖了搖頭“也不差這幾個子兒了,
我們在鎮上木匠鋪里訂做的兩駕馬車,今天就該做好了。
在鎮上吃一頓早飯,我們就要再次出發了”
想娣只當今天是尋常的一天,
未想到在今日,陰喜脈灶班子就要再度啟程。
她聞言微微發愣,
身后拉拽她衣角的大彘都松開了手。
“不多留些,多留些時日嗎老爺,
宅子里的糧食還能吃好久,多留些日子罷”想娣心里有些堵得慌,可她又不好在掌灶老爺面前表現出來,便只能連連出言,磕磕巴巴地挽留對方。
“嗨,
我們灶班子一班少年人,大姑娘,
那點糧食哪禁得住他們吃幾頓
待會兒讓狗剩幫著你把宅子里剩的糧食拉家里去,你們生活不容易,老漢能照顧你們一點,就照顧一點。”李岳山笑著揉了揉紅眼圈的大彘腦袋,
想娣訥訥不能言,
他未再與想娣多說什么,
轉而彎腰同快要哭出來的大彘道“這些時日,你也跟著老道學了一套功夫,認識了幾十個字,你家里以后就靠伱了,
你得爭氣啊,大彘,
莫要辜負你老娘的辛苦”
大彘聞言,
終于忍不住,抱著李岳山的腿,哇地一聲哭出了聲“李爺爺,能不能別走啊,李爺爺”
李岳山只是笑著,揉著大彘圓圓的腦袋,
并不回答這樣的問題。
崔宅燒黑的院墻外,蘇午給三匹大牲口套好了車,便著狗剩來喚師父。
大彘到此時還是不肯松手,
任憑想娣如何打罵都不松手,
師父也并不在意,將大彘抱了起來,領著一眾人坐上板車,
往陽平鎮上走去。
大彘終不似蘇午、狗剩這些人,沒有父母、家中無有老人需要奉養,是以師父也從未動過收這孩子做徒弟的想法。
把他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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