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乾點點頭,又看向蘇午。
征得蘇午同意以后,他令兩個馭詭者看守住獨院門口,而后從西裝內袋里掏出一張白紙,攤開白紙,可以看到其上畫著一個人的肖像畫。
他一手將那副肖像畫舉在半空中,一手散發出濃烈的詭韻,蒼白手掌覆蓋在肖像畫的表面一層層白紙色從他腳下蔓延出步的距離,
一個活生生的人貼著他按在肖像畫上的手掌,被他硬生生從平面白紙里拖了出來
“為什么要抓我
你們是什么人放我回去,我要回明州”
那人從白紙里鉆出來,立刻驚恐地嚎叫著,朝人少的地方突奔。
還未跑開,
蘇午一把抓住了這個人的手腕
對方手腕冰涼,
感應不到其之脈搏、血液流動。
這就是個死人
但它現在看起來卻和活著的人一般無二
“你干什么
你抓我干什么”那人被蘇午抓住手腕,情緒變得越發激動,面上滿是驚恐之色。
蘇午周身彌漫著澹澹的天蓬威勢,
一般的死人靠近他百步之內,就會自動去死。
但眼下這個死人,非同凡類,哪怕是挨他那么近,依舊沒有直接倒地變作死尸的跡象,哪怕他釋放出一絲天蓬威勢,也影響不了它
出現這種情況,要么是天蓬肅殺印對此種死者無效。
要么,就是當下天蓬印的位格,還夠不上侵染這個死人的厲詭位格
蘇午腳下陰影蠕動,漆黑的影子淹沒了方乾腳下還未來得及收攏的白紙色,直接將白紙色涂黑,鎮壓在原地,動彈不得。
方乾看向蘇午,一時眼神悚然。
對方的實力強過了他太多,他甚至對蘇午運用厲詭的方式都無法理解
兩者之間的差距,跨越了諸多方乾想都想不到的層次
那些彌漫的陰影,非是故意針對方乾。
它們一道接一道地聳立起,變作十指手臂,將蘇午身前的明州人死死纏繞固定住,使之無法動彈,連扭動脖頸都做不到。
陰影恣意散發著詭韻,
但對這個明州人的影響為零。
蘇午手中握著一把由陰影聚集形成的剃刀,他按住明州人的腦袋,細細地剃光了這個死者頭頂的毛發。
在剃下毛發的一瞬間,
死者的身軀里驟然噴涌出濃烈的尸臭
那臭味讓嗅到過的人一輩子都會因為想起它而充滿心理陰影,
暗紅的尸水混合著尸油從明州人嘴巴、褲子里涌出,在地上緩緩彈開
它的頭顱脫離了脖頸,尸體與首級不同向后倒下
而蘇午手中抓著的那一團頭發,在此剎竟扭動掙扎起來,發絲里竟響起方才明州人的呼號聲,只是這聲音充滿了深寒的惡意“放開我
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
“啪吒”
蘇午舌戰春雷
他右眼中紅蓮盛放,抓著那一團頭發的手掌上倏忽燃燒起燦烈的心燈火,火焰中流轉過大威德金剛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