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玉良沉默了幾個呼吸。
隨后道“我當時確實要死了一座獄神踩在我的胸口,快要把我壓死了但它們之所以融化,卻是我沒有想到的。
它們是自己主動融化的它們也承受這座監牢里的隱秘與恐怖到了極限。
不要再往前了,
這樣對你我都好。”
“門后沒有讓你復活的解藥。
還是不要掙扎了。”蘇午勸告了一句。
因為他這一句話,那些交織在袁玉良背后的鎖鏈都劇烈顫抖開來
昏黃水滴噼啪、噼啪地落入能浸沒人腳踝的昏黃水洼中
袁玉良將手伸向一道昏黃符咒“你可真是給臉不要臉啊
你以為你真的能贏過水菩薩嗎
你根本不知道荒級的厲詭,全面復蘇,究竟是什么概念”
嗤啦
他勐然撕下一道符咒,
符咒被撕下的瞬間,其中就響起了凄厲的慘嚎
從袁玉良胸膛中穿梭來去的一道道銹紅鎖鏈,像是浸滿了水液的海綿一樣,在顫抖晃動中,淌落如注的昏黃水流
昏黃水液在地面上彌散開,
朝著蘇午擴張而來,
那些水液朝著蘇午雙腳緩緩包容,濃郁的詭韻壓滅了包圍蘇午雙腳的赤紅火焰,浸沒過他的雙腳
水面下,
一道白影游曳靠近
白影緩緩浮出水面,露出一張慘白的、發脹的面孔,身上的白衣也變成了一件暗紅色的褂子,它滿頭白發凌亂,皮膚的腫脹引致面龐上的皺紋都被撐展了
這從昏黃水面下浮現的人影,
便是袁玉良口中,沉村某個被水菩薩奪去生命的村民
腫脹的村民睜開死魚般的眼睛,那雙已死的眼睛里流露強烈的求生欲它勐然間伸出手,攥住了蘇午的腳踝
此剎,蘇午陡然覺得腳下看似只有一尺來深的昏黃河水水位,驟然變得深不見底,
自己的腳踝被一只冰冷的手掌緊緊抓住,
整副身軀都往深淵之底滑落
“這是你所容納的水菩薩的殺人規律嗎
令利用已死者的求生欲不斷拖拽活人到河水里淹死
如果把它拽上來,
會發生什么”
那昏黃水液轉瞬間淹沒過了蘇午的小腿,蘇午膝蓋關節以上的部分,熊熊血火燃燒,膝關節以下的部位,完全被昏黃水液浸沒,連大威德金剛的火焰輪也被水液澆滅
即便如此,他眼中不見有絲毫驚惶,
眼神平靜地看向那鐵門前不斷磨砂著正氣符的袁玉良。
袁玉良聞言身形微微一頓
下一刻,蘇午渾身都被漆黑的陰影包裹了,他肩后生出一雙漆黑的手臂,這雙手臂各有十根指頭手臂如蟒蛇般延伸,反向抓住了那攥著他腳踝的腫脹尸體,抱住尸體,將之往水面上拖動
“該死的”
袁玉良眼看腫脹村民將被拖出水面,其神色陡變,
蒼白手掌抓住從胸口延伸出的一道銹紅鎖鏈,將鎖鏈上貼著的幾十張或白或黃的符咒一下子全部捋下來,盡數扯成粉碎
水面下,
頓時多出幾十道白影
白影游曳著向蘇午靠近在靠近過程中,一道道白影變成了身形盡皆腫脹,散發著讓人會產生濃郁心理陰影的尸臭的沉村村民,
它們盯著蘇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