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燭頂端的火團里,
映照出對面的玄玦同樣面臨著與玄清一般無二的局面
看門詭又出現在了法壇上,
要將兩個非生非死之人拖入陰間
“咳咳咳,咳咳咳”
晦詭的咳嗽聲就在玄清身側響起,它未有更接近玄清一步,亦未曾遠離半分。
灰霧里,
小腳老嫗的身形從玄清身側浮現了出來,只有眼白的眼睛盯著玄清,目送著玄清撞塌了搭建好的法壇,目送著他的半邊身子被那些昏沉沉的溝溝坎坎吞沒
玄清滿面悲憤,
在被拖入陰間之前,
抓住了一只朱筆,在半空中胡亂地勾畫著
法壇左右列著的那對白燭也倒在了枯草地上,枯草地被燭火點燃了,蓬勃而起的火焰里,映現出玄玦師弟被一只長滿綠眼睛的手爪掐著脖頸,往腳下的溝壑里拖拽。
一道高大身影走進了火焰映現出的場景里。
那道身影背對著玄清,與玄玦不知說了什么。
玄玦的身形被那道高大身影遮住了,看不清他的具體動作。
下一刻,
白燭燃起的火焰倏忽熄滅了。
玄清滿心絕望。
身形一寸一寸被陰間的斑斕氣脈纏繞、淹沒。
這時,
一道高大身影走進了他的身側,一把抓住了他握著朱筆的那只手掌,那身影此剎顯得有些虛幻,不似真人,其聲音都重重疊疊的,猶如一道虛幻的投影“道長,可以我為法壇,施咒降法。
以我作法壇,
可以確保施咒降法,萬無一失”
同樣的話,蘇午已向玄玦說過一遍。
他眼神平靜地注視著被自己拽住手掌的玄清玄清努力揚起腦袋,盯著身形變得甚為虛幻的蘇午“以你作法壇
你今時怎以魂兒出現在了彼處
出現在玄玦師弟跟前的,也是你
你莫非已經死了”
說出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玄清已經萬念俱灰。
他們師兄弟盡死在此處也算不得什么,
可蘇午是茅山巫最后的香火,
也死在這里的話,
茅山巫的香火就徹底斷了
“我未死”
蘇午搖了搖頭“道長,此下應該能發覺,四下只有災晦詭韻,不見狂眼夫人的詭韻了狂眼夫人已經被我封押,
就等道長們調理山川龍脈,
將它徹底鎮壓了”
玄清被蘇午這道念化的活人氣息拽住手掌,一時間竟未有沉入陰間里去,他聽到蘇午的話,再沒有任何猶豫,立時道“若以你為法壇,我該如何作法”
“便以這支朱筆,
在我身上畫符降咒即是”
蘇午沉聲回道“不過,道長需要注意,以我作法壇,道長僅有施展一道符咒的機會,你須慎重考量,究竟哪道符咒能助你解今時之困,
一次降咒過后,
我這道活人氣息,亦將消失干凈了”
玄清重重點頭“我已有成算”
他被蘇午抓著的那只手掌手腕轉動,捻起朱筆,在蘇午手腕上勾畫云芨符箓,同時長聲喝道“太上太清,皇老帝君,風火雷兵,赫吒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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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天生我,皇地載我,日月照我,星辰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