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河里自在飄游,分明是深諳水性的樣子,
緣何某一碰你,你直接就往河底沉去了
當時那些土教術士可還沒出現
后來土教術士過來,
分明要拿你的命來作法,
某喚你上岸,你緣何還是搖頭拒絕
你若不是想輕生,
便是和那些土教術士是一伙的”
道人眼神兇惡地注視著蘇午,仿佛只要蘇午回答的有一個不對,他立刻就會端起寶劍,讓蘇午落得和那幾個侏儒土教術士一般的下場。
蘇午根本沒有前塵記憶,
幾回模擬,終于讓他遇到一個這么較真的道士,當即不知該如何作答。
孰知原主還與這位道長有什么交流
當下他回答越多,越可能在道長這里露餡。
“小子遇著了變故,一時頭腦發昏,是以決意投河而死”思來想去,被道人當作是個投河輕生之人,總是比被其當作是土教術士的同伙要好,是以蘇午再度開口,還是重復著剛才的言語。
他這番話實在沒有甚么說服力。
但唇槍舌劍以及他的意卻有極強的說服力。
大胡子道人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在蘇午的天賦影響下,終于不再追著這個問題不放,其屁股朝旁邊挪了挪,在板車上給蘇午留了一個空位,道“上來坐吧。”
“多謝道長”
蘇午立刻點頭,翻上了板車,在道長旁邊坐下。
板車調轉過頭,在無人牽拉的情況下,車輪碾過荒草地,在吱呀吱呀的聲響里,漸漸融入了夜色中。
坐在板車上,蘇午心中忽生出一種觸動。
他扭頭回望去,
荒原上長草妻妻,
遠處的河流奔騰流淌。
在眉心豎眼的觀照下,一些因果絲線自蘇午周身蔓延出來,穿過荒原,投入河水中,逆著河流往大河上游追朔去了。
“看什么
還想繼續在河里游一次嗎”
道人在蘇午旁邊冷不丁道了一句。
“”蘇午一時默然。
“衛河接連閩江,現下這段衛河的上游,正與閩江交叉,你該不會是從閩江漂游過來的吧”道人瞥了蘇午一眼,再次問道。
蘇午的唇槍舌劍對他有效,
但效用沒有如對其他人那般強力。
可見這道人修為必然極其高深。
“小子對于前事已經記不得了。”蘇午想了想,如是向道人回答道。
倒是道人提及衛河接連閩江,讓蘇午吃了一驚。
閭山法脈分為幽州閭山與閩江閭山兩大派支,兩大派支在地理位置上相距極遠,各自修持法門雖因地域不同而有種種流變,但是在冥冥中,兩大派支互相間仍有種種聯系。
蘇午大概清楚自己這次應當會與閭山法脈扯上關系,
卻怎么都未想到,
自己竟然是順著閩江漂流下來的
閩江閭山派支即是以閩江水系為發源地,傳聞在閩江水系之下,群石聚集之地,即是閭山派真山門之所在
“你是六月十五日午時生人”對于蘇午的回答,道人并未過多深究什么,而是又問了一個讓蘇午意外的問題。
他確實是六月十五日午時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