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龍真人一說出這番話來,蘇午便明白師父剛才為何無緣無故看了自己一眼這老道先前分明說是發下過大誓,此生只收一個徒弟
現下有良才美質當前,其也是按捺不住,再次動了收徒的心思那誓言看來未必是真的,就是為了把顯真、顯直二人推到蘇午門下來,臨時找的借口
蘇午內心哂笑,當著鼎靈的面倒未有任何表現,神色平靜地坐在一旁。
鼎靈自身容納了一個厲詭,
那厲詭不像是她以符箓法體背負而來,
更像是附存于她的血脈之中,代代流傳。
就像密藏域卓杰父子背負的尸林怙主一樣。
這荒級的厲詭現下應該深藏在密藏域的無想尊能寺遺址之中,亦或是在大雪山寺某處,隨著蘇午重歸密藏域,必然會將之喚醒。
聽到赤龍真人的詢問,鼎靈微微抬頭,迎上赤龍真人的和藹神色,她眼神頓時變得惶恐,手足無措,嘴唇囁嚅著,良久之后,才緩緩搖了搖頭“請恕鼎靈不能答應前輩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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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大恩,鼎靈銘記在心。
但是鼎靈與天威道壇共存亡”
這個瞬間,鼎靈內心的情緒已經漲滿,都禁不住溢出了許多。
悲哀的情緒從她心底浮出,映現在了面孔上。
蘇午轉過頭來,看著鼎靈,難以理解這個女師公,明明也未與天威道壇深度綁定,非是甚么利益共同體,眼下師父給她一個棄暗投明的機會,她為何要拒絕
他看到鼎靈低下頭去,一種沉郁的死寂感從女師公身上流轉而出,蘇午心神微動,先赤龍真人一步,出聲道“天威道壇這般藏污納垢、惡貫滿盈之所在,哪里值得你為它奉上大好年華
還要與它共存亡
此事可以不必著急,你再多考慮考慮罷。”
“是。”鼎靈抬頭看了蘇午一眼,眼神里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有些掙扎,有些感激,她再度向赤龍真人師徒稽首行禮,隨即轉過身,失魂落魄地走向車陣的最前頭。
赤龍真人望著女師公的瘦弱身影,本來張口欲說些什么,話到嘴邊,就換了個說法,悶聲道“某親自收她做弟子,她倒是不愿意了”
“她該是有難言之隱,私心里應該還是想拜在師父你的門下的。”蘇午如是道。
他的言語讓赤龍真人面色稍霽,哼聲道“難言之隱甚么難言之隱
若她拜在某的門下,做了某的弟子,
某甚么事情都給她擺平”
蘇午定定地看了赤龍真人一眼,出聲道“難言之隱,難言之隱若是能說出來,便不叫做難言之隱了,師父,且再等等吧
我來看看她,究竟因何事要與這惡貫滿盈的天威道壇共存亡”
“行
此事就交給你了”
北閭山眾道將車馬停在鳳山腳下,放了一眾紅頭師公歸山而去。
山下車陣中的赤龍真人斜靠著行李,懶洋洋地盤坐在板車上。
幾個紅頭師公歸回天圍觀后,
道觀內一陣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