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顱一瞬間膨脹開來,
幾乎要撐破燈籠罩子
相對于細小的身軀而言,顯得分外巨大的頭顱上,一雙眼睛鼓凸著,眼中滿是血海漩渦“就是不告訴你,哈哈,就是不告訴你”
“調皮。”蘇午咧嘴一笑
四周翻騰的黑暗中,霎時浮現出他的面孔。
他頭生彎曲牛角,眉心長出一只血紅豎眼,三只眼睛一齊盯住空明那顆膨脹到極致的頭顱,張口喝道“啪吒”
大威德金剛真意瞬時降臨,化作一道血紅大掌印,勐然按在空明膨脹到極致的頭顱上,奮力拍打、按壓
空明那顆頭顱頓時就像漏氣的皮球一樣,在大威德金剛真意的碾磨中,迅速萎靡、坍縮
最終恢復正常大小
燈火里,
空明的細小人影晃動了幾下,
便輕飄飄地消散。
但在這道亡者意識消散之前,蘇午眉心豎眼已經追索到了黑地藏塑像的痕跡六天故鬼真童三顆眼仁發散,蒙蒙青灰色光芒流轉于眼仁中,循著從空明亡者意識中被擠壓、拍打出來的怨神詭韻,一瞬間窺見了一個地方。
黑漆漆、遍布蛛網與塵灰的某處所在里。
一女子塑像盤腿坐在蓮臺之上,圓潤如鵝蛋的面龐上含著笑意。
她身上彩衣已經斑駁脫色。
雙手掌中疊在胸前,捧起了一座周身纏繞鎖鏈的黑衣地藏王塑像。
蘇午僅來得及瞥一眼那黑衣地藏王塑像,六天故鬼真童里呈現的畫面就如水面上蕩漾起的細微漣漪般,在極短的時間內被撫平、消失了。
他沉思了片刻,
抬頭看向鼎靈“你對那愿神廟里,愿神塑像是何姿勢、是何相貌,可有甚么印象,可曾夢到過”
鼎靈正看見燈籠罩里空明的亡者意識一瞬消無,心下緊張之際,冷不防蘇午問起這個問題,她啊了一聲,立刻思維飛轉,想了片刻,立刻出聲道“愿神在廟里是坐姿。
彷得是我高祖母的面容,是鵝蛋臉。
怎么了
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我們搜集檢索了天威道觀之中收藏的諸部典籍、譜志,其中有對開壇祖師的頗多記載。在開壇祖師一夜頓悟,走出愿神廟后,即下令將廟殿拆除封鎖。
愿神塑像被他著親信者看顧。
此后,他開始頗多研究風水運轉之說,在鳳山上大興土木。
如你所說那個時候,從廟里走出來的開壇祖師,已經不是真正的開壇祖師了,極可能是怨神這個厲詭,它研究風水相術,為的正是自己日后能種下升基,再度復蘇
那尊愿神塑像,典籍上只提了它被開壇祖師的親信看顧。
此后便下落全無。
時下想來,
那座塑像,連同黑衣地藏塑像,應該就被安置在某個風水運轉的寶地
鳳山之上,怨神儀仗每于月牙之夜就群起顯現,脫離此山的弟子,卻不會受到怨神儀仗的侵擾可見整座鳳山,都已經被怨神污染了。
黑衣地藏塑像所被安置在的位置,
一定是在此山龍脈節點之上
那尊塑像,
才是厲詭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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