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午笑了笑,腳下陰影沸騰開來。
漆黑手臂將黑地藏塑像從陰影世界中拖拽出。
他將那尊完全由殺生石造就的塑像,擺在了旌陽天師遺蛻的對面,在赤龍真人目不轉睛地看著殺生石塑像之時,開口說道“我今有一法,可以引祖師遺蛻之神韻,與這尊塑像交融。
原本我預備著以這尊塑像作為材料,熔煉以后,把師父的兵器翻新一下,順便給門下幾個弟子每個人也鑄造一把兵器,今時可以單獨從塑像上分割出一部分來,令之專門與祖師遺蛻上流轉的大道神韻交融,屆時是將那部分鑄煉成兵刃,或是其他,全憑師父自己做主。”
“這尊塑像的材質非石非木非金,兼具活物與死物的特性
更像個沉寂下去的厲詭”赤龍真人第一次接觸殺生石,然而卻準確道出了這塊黑地藏塑像的真實特質黑地藏塑像,正是徹底沉寂下去,幾乎不可能復蘇的怨神
蘇午神色嚴肅起來,點頭道“正是如此。”
隨后,
他就將天威道壇上發生的諸多事情,一五一十地講給了赤龍真人。
自身化為厲詭之事,因為太過聳人聽聞,他倒是未有告訴赤龍真人,此事除了他以外,只有鼎靈最清楚,他與鼎靈約定過此事,對方也不會泄露秘密。
除了自身化為厲詭這件事,就連鑒真的布局,蘇午也挑揀能告訴赤龍真人的部分,與師父透露了一些內容。
“那和尚不知參修了甚么法門,竟然掌握了這般邪詭的手段。
他的實力層次,某卻看不透。”赤龍真人聽過蘇午所言,眼神凝重道,“幸好此人行事雖吊詭無比,又無拘無束,但其自身終究被困在東流島內,只能以這種方式影響東流島外的其他地域。
若其真身能脫出東流島,對天下黎民而言,未知是福是禍。
倒是他留在怨神身上的所謂拼圖,
與坐胎功中坐胎煉形的步驟有相通之處。
異曲同工。
可惜那般拼圖也被毀去了。”
蘇午獲得了謙卦初六亨之神韻,那副拼圖的全貌他稍一回想,還是能夠完全記憶起來,但那副拼圖確不是給人修行所用,與坐胎功的坐胎煉形實則大相徑庭,南轅北轍。
坐胎煉形法其實更類于正氣袋的縫合方法。
前者是勾連諸般大道神韻。
后者則是接連諸多云芨符箓。
“斬殺痋脈人痋主之時,我曾從他身上得到一副痋神拼圖。
黑角山亦藏有地下萬尺集神卷。
地藏王廟乃有瘟王儀仗。
如此種種,皆是厲詭拼圖一類的事物。
師父若想參修,我可將虺神拼圖交給師父,以后若有機會,我們再將其他土教巫門法脈的拼圖都收攏過來。”蘇午向赤龍真人如是道。
“可以”赤龍真人點了點頭。
他看著神臺上相對而坐的祖師遺蛻與黑地藏塑像,沉思了良久,終于下定決心“接下來我便以自身大道紋韻,鼓催祖師遺蛻化為云氣。
你設法從這座塑像上分割一塊出來,以吸收云氣,以及其中大道神韻”
說完話,
師父又向蘇午補充了一句“以后等某死了,某的尸身,也可允許你隨意處置死都死了,也不在乎一具臭皮囊了”
他如此對待祖師遺蛻,心中終究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