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房內,小床沿。
一個人影坐在床沿,鮮血仿佛是從他周身毛孔里迸出的一般,將他完全染紅,變成了一個血人。
但那些在他身上不停流淌的血液,卻未有一滴濺落到周圍,令他屁股下床鋪或是地面、周圍的家具沾染上一絲猩紅。
他彎著腰,俯身發出一陣陣狂怒的嘶吼聲。
這陣嘶吼聲很快變成了含混的嗚咽一條粗壯的胳膊從他嘴里伸了出來,那條手臂填滿了他的嘴巴,便將他喉嚨里迸出的所有聲音都堵了回去。
手臂關節折轉,掌心正對著血色的人影。
掌心里,
紫紅色的嘴唇微微張開,
發出虛幻而空洞的聲音“天機已現待時而動”
嘩
人形周身的鮮血倏忽間停止流動,一塊塊皮膜在血液里生長而出,覆蓋其全身。
皮膚東拼西湊,最終變成了張永生的模樣。
從他嘴里伸出的粗壯手臂已經縮了回去,
他眼神里滿是壓不住的怒意,
抬眼看向桌上的鏡子,陰聲自語“時機就要來了我必報此仇”
彭
桌上的鏡子被一拳搗碎
“龍虎山授箓事件之后,可見是隱藏著更大的隱秘。
但隱秘存在另有手段,消去了所有因果。”蘇午眉頭緊皺,心中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強烈預感,哪怕他利用模擬器將時間往后推進了一百多天,都未在龍虎山及周邊地域查見隱秘存在的任何影蹤
對方不僅沒有因果,并且在刻意蟄伏躲避著他。
他若不動,對方便不動。
極可能他前腳脫離龍虎山周邊地域,對方立刻就會動作起來
偏偏這種看似簡單的手段,對他卻最為有效。
玄門成員未曾成長起來,
以他一人之力,想要監測太亞各地的詭異事件,并能立刻做出應對,卻是根本不可能。
對方和他玩躲貓貓的游戲,
他卻是最輸不起的那一方
最為重要的是,現下龍虎山萬法宗壇主壇已經淪為擺設,龍虎山積年累月香火蘊養的萬法宗壇壇旨壇神已經被隱秘存在先一步盜走了。
今時只有蘇午所掌握的萬法宗壇分壇壇旨,能對主壇壇旨壇神稍作影響。
隱秘存在拿捏著萬法宗壇主壇,其與龍虎山歷代祖師神靈交感,請壇上降下符箓,也就沒有了任何阻礙,如先前龍虎山授箓事件那般,隱秘存在一次性請降下千百道符咒,降下千百個厲詭的事情,隨時可能再次出現。
“沒有因果”聽得蘇午所言,隨在他身畔的老天師、云霓裳等人都憂心忡忡。
老天師道“蘇朋友先前用的栽種因果之法,不是追索到了那隱秘存在的影蹤為何不能以此法繼續追索下去
此事懸而未決,只怕會帶來更大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