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今,那幕嘉措法寺遺跡突兀地出現了。
它能夠建成接近大雪山寺一般的規模、形制這件事本身就很不尋常
說明在某個歷史時期,那幕嘉措法寺至少壓過大雪山寺一頭
大雪山寺被密藏域佛門諸派視作最高密乘,有無數僧侶與這座最高密乘法寺有極深淵源,甚至于許多擁有單層、雙層法座,乃至是三層法座的法寺呼圖克圖,都曾有過在大雪山法寺研修的經歷。
可見大雪山法寺本身,其實就相當于大半個密藏域。
在大雪山法寺屹立之時,卻突然另有一座形制、規模接近于它的法寺,在它眼皮子底下建成了,這座法寺還極可能發展出了燦爛的傳承。
這就相當于是那幕嘉措法寺曾頂著大半個密藏域的壓力,在歷史里停留了一段時間。
不就正說明了這座法寺強盛時期,比大雪山法寺更勝一籌
某個時期,大雪山法寺都拿它沒有辦法
奇異就奇異在,這樣一座可以與大雪山法寺媲美的大法寺,在歷史記載中沒有任何痕跡留存,如果不是發現了它的遺跡,我們永遠都不知道,
密藏域竟曾經有過這樣一座法寺”
“確實奇異。”蘇午垂下眼簾。
今下他唯一能確定的事,就是那幕嘉措法寺與丹加有關。
精蓮化生大士從太陽歷第八年出現于密藏域開始,一直存續至今時的二零三零年,關于他顯跡于世間的傳說多不勝數。
而這個恐怖存在,便是開創大雪山法寺,成為大雪山法寺第一任至尊大師呼圖克圖的人。
他存留了那么久,應當能查見那幕嘉措法寺的建立,會對他的根基大雪山法寺產生直接威脅。
但現實情況卻是那幕嘉措法寺最終還是建立起來了,甚至可能發展出了燦爛的傳承。
這就說明,在某個時期,精蓮化生大士要么是對那幕嘉措法寺的存在視而不見,要么就是他真的未有查見那幕嘉措法寺的存在。
第一種情況暫且不提。
只說第二種是什么讓他看不到那幕嘉措法寺的存在
是有某種力量遮蔽住了這座法寺,以至于精蓮化生大士竟無法查見
還是丹加她們運用了某種匪夷所思的手段
以及,那幕嘉措法寺最后又是以何種結局收場的為何歷史里未見這座法寺以及其傳承的絲毫影蹤
那幕嘉措法寺最終還是覆滅了,丹加她們最終還是失敗了
蘇午心中千頭萬緒難以言表。
他沉默良久后,目光看向身旁一直安靜看著自己的旦嘉,將一張殘缺而古舊、做工拙劣、花紋圖桉歪歪扭扭的羊毛毯子取了出來。
“你可曾見過這張羊毛毯子”
取出丹加織就的羊毛毯子的瞬間,蘇午就已經確定,旦嘉與這張羊毛毯的關系很淺很淺。
因為羊毛毯子未有生出任何變化。
“沒有見過。”旦嘉看著蘇午手中的羊毛毯子,眼神茫然地搖了搖頭。
蘇午點了點頭,將羊毛毯子收了起來,未再言語。
羊毛毯子承載著他與丹加之間的因果,丹加曾經通過這張羊毛毯子,為蘇午帶來了九首三十四臂大威德金剛護法道。
而這張毯子上承載的因果,蘇午自身卻難觸發。
也許只有在某些關鍵時候,這張毯子才會發揮出它應有的作用。
只是丹加如今竟然到了這種讓自己都匪夷所思的程度她似是擁有了某種倒果為因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