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甲的騎手倒在泥濘中,一團團爛泥巴湖在了他的甲胃、面部,他還下意識地緊攥著馬鞭,驚魂未定地看著一腳踩在自己胸口的白衣身影。
他嘗試用力從地上爬起,腰背嵴椎上卻傳來鉆心的疼痛。
嵴柱連同首先觸地的幾根肋骨,已然完全折斷
疼痛令披甲的士兵直吸冷氣,臉龐扭曲,口中發出了一陣慘嚎聲。
另外幾個與其同隊的披甲士兵都勒停了壯馬,調轉過馬頭,驅使著戰馬朝白衣身影所在位置接近而來,將白衣身影團團圍住。
唰唰唰
一片刀兵出鞘之聲。
藏刀映照出森白的光芒。
“殺了他”
隨著領頭的高大士卒一聲令下,數個士兵提著刀劍驅馬直攻向白衣身影他們都還未臨近那道身影,便感應到了一縷縷詭韻從黑暗里悄然散發出,一雙雙細長的漆黑手臂從四下暗澹的影子里延伸出,抓住了士兵們胯下的馬匹,
將他們連人帶馬盡數拖入陰影中。
只剩下領頭的高大士卒,被一道道陰影蟒蛇牢牢固定著,驅馬立在原地,動彈不得
蘇午一腳踩塌了地上嵴柱斷裂的士卒的胸膛,轉而朝那驚慌失措的領頭士卒走去,他一邊走,一邊向那高大士卒問道“閣下可能回答我的問題
你們這是要往哪里去”
“天竺密縛性力教的僧人趕來密藏域了
仲拔節相分出了七十七支兵隊,把住密縛教那個僧侶進入密藏域的各條路徑,攔截住他,將他勸返回天竺,或是當場格殺
我們就是其中之一的兵隊”那領頭士卒眼看著散發凜冽詭韻的陰影蟒蛇,從自己座下壯馬的四條腿上,一直攀爬到自己雙臂上,將自己周身緊緊纏繞包裹,他黑黃的臉都被嚇白了,以極快地語速回答了蘇午的問題
蘇午看著領頭士卒,又問道“仲拔節相只派出幾支兵隊,難道能攔住那天竺來的密縛僧”
他眼神轉動,方才為諸多囚犯傳法之時,他已經通過北陰圣母廟系下因果科的皇田嫁因轉果符箓,推演出了今時精蓮化生大士的因果痕跡,測算出了最快令自身與這個時代的精蓮化生大士之間,產生因果糾纏的方法。
而領頭士卒口中,那個被吐蕃王朝相當于宰相之尊的仲拔節針對,要將之圍堵在密藏域外的密縛教僧侶,極大概率就是初入密藏域的精蓮化生大士。
“我們只是士兵,不知道仲拔節相的其他安排”
領頭士兵看著蘇午,如是回答道。
七十七支兵隊,每隊十人左右,七百余人把持住各交通要道,圍堵一個從天竺來的密縛僧領頭士兵覺得這般安排已經綽綽有余
但他見識到蘇午駕使厲詭的手段,忽然又意識到,若那密縛僧是如這白衣怪人一般,能駕使神靈本之力為己用,那七百余人還真不一定就能堵截住那個密縛僧仲拔節相一定還有其他安排。
蘇午點了點頭,他腳下的黑暗沸騰起來,鼓發起一個個漆黑的氣泡。
先前被一道道陰影蟒蛇拖入黑暗,消失無蹤的士卒們,此下又被陰影蟒蛇纏繞住全身,連人帶馬被拖出了黑暗中。
看著一眾臉色煞白的士兵,蘇午開口道“我與你們一同前去,見一見那個天竺來的密縛僧。
你們可知,那密縛僧的法名”
眾士兵還未弄清楚情況,聞言面面相覷。
領頭士兵反應得快,立刻回道“精蓮
那天竺來的密縛僧,法名叫精蓮”
精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