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萬千刀鋒齊刷刷斬落于想爾真身之上,那被蘇午化身神樹死死禁錮著的想爾真身,忽然輕輕一笑,其身形直接化作一道紫籍符箓十滅度刀一剎那便將這道符箓切成了粉碎
蘇午體內五臟祭廟吞下陶祖之時,失卻種種禁錮的想爾真身已然消散而去。
今下被蘇午斬滅的,卻不過是它的一道化身而已
此般移花接木、李代桃僵的手段,于想爾而言,不過等閑
但是,蘇午既主動打斷了陶祖的作為,以至于想爾真身逃脫,自然也是為此做足了準備
十滅度刀如洪流沖刷之下,那稚童身軀各部盡化虛無,消失無蹤,然而被蘇午張口咬住地肩膀,及至肩膀連著的手臂,卻未能隨之消散,而是化作了一縷存在于蘇午感知之中的因果。
這縷因果仍在不斷變化,試圖脫離蘇午的禁錮。
而在此時,蘇午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眉心之內流淌出自身的性意,在此間傳遍“三清,殺不殺三清”
三清殺不殺三清
嗡
話音未落,一縷縷斷滅因果、粉碎過去未來、滅絕現世的詭韻,就從化作神樹的蘇午周身裂縫入墨圖中裊裊漂浮而出,剎那間傾蓋天地一只如支撐天地的巨柱的獨足虛影,在蘇午身后乍現
黃天法旨融合了閭山神譜,亦與后土血脈、三清獨足融合,此時這諸般種種,盡皆化作了蘇午身軀之上的這副入墨圖
三清獨足詭韻震飄八方
詭韻彌漫之中,被蘇午咬在口中,顯發萬般變化,但難以轉變其根本的想爾真身因果一瞬間與三清獨足詭韻交融了蘇午身后支撐天地的巨柱獨足腳掌之下,正踩著一個女童的虛影。
與想爾真身有涉的諸般因果,朝著那虛幻的童子形影聚集,使之由虛轉實
借助三清之足搜羅諸般因果、斷滅一切痕跡的死劫規律,蘇午終于將想爾真身再度鎮壓住
蘇午與師妹鼎靈一人容納了三清之足的一道足掌,僅憑蘇午此時容納的這道足掌,只能壓住想爾真身一時,以想爾真身威能,一旦抓住機會,隨時都能隱遁而去。
是以,他當下一經鎮住想爾真身,便沒有任何猶豫地將輪回之腸的威能,完全催發了出來
轟轟轟
一圈圈猩紅螺紋顯發于蘇午身軀之上,繼而朝著身外虛空層層漫淹
血淋淋的腸道條索盤繞天地,化作一重重輪回,將三清獨足鎮壓之下的童子身影猛然盤卷了進去
三清獨足、三清之腸雙重死劫規律之下,女童虛影時而凝實,時而虛化,但她凝實的時間愈來愈長,與之相反的,則是其虛化的時間越來越短,想爾的力量被愈來愈多地拉扯進了與三清獨足、三清之腸的相持之中
重重輪回世界簇擁著蘇午的身形
蘇午身后,三清獨足猶如支撐這重重輪回的巨柱
在這重重輪回世界中央,梳著總角,穿一身紅白相間衣裙的女童靜靜佇立,它雙手背在身后,目光穿過了重重輪回世界,落在蘇午身上,悅耳卻冰冷的稚嫩女聲在蘇午心識間響起“于吾而言,不過彈指剎那之間,你已成長到如此地步你確有資格成為下一個三清了”
這番涵義未明的話語落地,居于重重輪回世界中的想爾真身,忽如蠟燭一般融化了
矮小的身軀中流淌出一縷縷無有來去、不沾因果的詭韻。
那一縷縷詭韻與三清之腸、三清獨足相互浸潤,于是,立在蘇午身后的三清獨足形影忽然踩落于下,而三清之腸收攏了重重輪回世界,居于三清獨足上方,已被蘇午徹底融合在自身的后土血脈、尸林怙主、眼詭、心詭、影詭等等,這已經沉寂許久,幾乎不再顯露痕跡的諸多厲詭,開始飄散出一縷縷詭韻,化作虛幻的形影,圍繞著三清獨足、三清之腸依次排列。
于是,一個漆黑的人影站立在了蘇午身后。
它生有一雙猩紅的眼目,漆黑的影子被森白骨骼支撐了起來,骨骼包裹著一團猩紅腸道條索,那腸道條索還在緩緩蠕動著,在雪白冰冷的骨骼之間,叢叢紫金色的筋脈紋絡相互交織著,供養著一顆紫紅的、顯得頗為羸弱的心臟
這個由諸多厲詭詭韻拼湊成的獨足人影,緊緊貼合在了蘇午的后背上。
人道意志入墨圖簇擁著它,滔滔人意也隱約有與此獨足人影交匯的征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