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客棧出來,在城內繞了二里路走到一處寬敞的街頭。師徒三人走進去,周青峰才發現這里根本不是什么住所,而是一處上檔次的街市。
相比之前那家破客棧,這里的環境要好得多。青石鋪路,大木成屋,來來往往的人也不是市井窮酸,衣著外貌都提升幾個檔次。谷元緯領著兩個徒兒快步疾行,一路走向街市深處,顯然目的地明確。
周青峰則看著路邊的飯館自流口水,畢竟每天吃黑窩窩頭太惱火了。
“師父,我想買只燒雞吃。”
“先辦正事,回頭再說。”
“可我肚子餓了,我想吃燒雞。”
“餓一下不會死。”
聞著空氣中燒雞的香味,周青峰沒啥油水的肚子都餓的咕咕叫。可谷元緯不答應,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就連楊簡都要罵他一句‘貪吃的貨。快走,莫要耽誤師父的大事’。
谷元緯在街市中尋了一家醫館,進去后把周青峰留在醫館廳堂,特意叮囑道:“不要離開,更莫惹事,好好待著,等師父出來就給你買燒雞。你若是不聽話,不但燒雞沒得吃了,回去還要受罰。”
說完谷元緯向醫館的伙計點名要見某個名醫,伙計看他衣著談吐不是普通人,抬手將他迎入了燈火通明,清香繚繞的后堂雅室。雅室內,谷元緯剛剛就座,外頭就走進來一個中年人,抬手問道:“這位道兄有禮了,在下姓劉,在此醫館中坐堂問診,不知如何稱呼?”
“在下姓牛,身體有些微恙,聽說貴館劉名醫是杏林中的高手,特來相請把把脈,開個方子。診金方面一切好說。”谷元緯最近與人打斗中受傷頗重,再加上得知天機陽壽大減,這次胡謅個姓氏,是來求醫的。
這幾日周青峰在客棧憋著,谷元緯可沒閑著。他對撫順城內的情況還是好好探聽了一番。眼下這位劉名醫據說就是撫順城最好的醫生,眼下一看似乎還有點本事。
“道兄謬贊,謬贊了。”劉名醫受了夸,倒不推辭,撩袍坐下問了幾句病況就搭手給谷元緯把脈。只是把了一會他就面露難色,又仔細查看谷元緯的面相,詳細詢問病情來由。探究半天后這醫生忽然臉色大變,似乎意識到什么大不妙的情況。
劉名醫顯然察覺到一些不對,心思轉動著正在想著如何把眼前這個病人給推脫掉。雅室外就有仆人敲門呼喊,說有個急病的病人,等著掌柜的去救。掌柜正好借這個托詞告了聲罪,匆匆離開。
劉名醫一走,谷元緯為此長嘆了一聲。侍立其后的楊簡低聲說道:“師父,這醫生的似乎察覺出點什么了?”
“這劉名醫替我把脈,但凡有點道行自然要察覺的。”谷元緯一點不意外,“我倒是盼著他有點本事,能給我開出診治的方子來。說來也是那袁家丫頭太過狠辣,她一個姑娘家居然修行最是陰毒的‘紅蓮業火’,我一時不察遭了她的道。
為師對醫術所知不多,本想著靠自己靈力將侵入體內的‘紅蓮業火’逼出去,哪曉得我壽元大減功力遠不如前。這幾日拖下來,體內靈力幾近紊亂,再不尋得名醫診治,為師能不能保住性命尚且未知,一身所學卻是廢了。”
楊簡又說道:“可這撫順偏僻邊城,哪里會有什么好醫生?這姓劉的看著也不甚高明,不如我陪師父偷偷回一趟京師。”
“此地距離京師差不多兩千多里,來不及了。況且師父我在京師已經是仇家遍地,去不了的。”谷元緯這幾日在周青峰面前神色如常,可實際上身體有了大大的麻煩。他唉聲嘆氣,倒是讓楊簡陪著掉眼淚。
“若是我能快快尋得真龍輔佐,得龍氣滋養還能茍且活下去。若是不能......。”谷元緯繼續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