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周青峰冒著把谷元緯激怒的風險,也要趁現在把問題挑明,“師父,我想自己重新激發靈力,又更加遠大的前途,而不是一輩子碌碌無為,還望師父成全。”說完他就只能是趴在地上聽候發落了。
谷元緯真沒想到自己正高興的時候,周青峰給他來這么一手。若是換別的人,他能一掌劈死這種孽徒。可他對周青峰的心思卻是復雜的——既覺著他有用,又要小心提防。
臉皮跳了半天,谷元緯一會神情憤怒,一會皺眉深思。他常年在東廠和錦衣衛內擔任要職,早已經練得城府極深,不輕易動怒做出決定。他倒也能理解周青峰這份積極進取的心思,卻不能容忍周青峰任何試圖脫離他掌控的行為。
“青峰徒兒,你為求更大前程要我收回真元,師父可以答應。只是收回之后,師父在修行上可幫不了你了。靈力自我覺醒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你原本的術法也別想再用,可想清楚了。”谷元緯冷面說道。
“師父,我想的很清楚。”周青峰說道。
看周青峰根本沒有遲疑,還想規勸的谷元緯更是不爽,生硬的冷哼,說道:“好吧,為師成全你。”
谷元緯一伸手,按住周青峰的脖頸猛然發力。周青峰只覺自己脊柱好像被人提起,有什么東西從其中抽出。一時間他痛的慘叫一聲,渾身上下不停抽搐。劇痛一會又消失,可周青峰卻已經癱軟在地上不能動,一如死魚。
收回一道真元,對谷元緯來說其實是一場大補。他臉色都因此紅潤許多,甚至連原本花白的頭發變得少許烏黑。只是他卻對周青峰厲聲警告道:“青峰,我知道你其實心思巧妙,多謀善斷,并不是無知之徒。這次你能找郭不疑來救我,連師父我都沒能辦到。
不過你那點心思今后最好用在正途,莫要再出別的什么鬼點子。否則為師只能忍痛清理門戶,絕不會留情束手。你也要想明白的。”
“弟子明白。”周青峰手腳脫力,踉踉蹌蹌的站起來。谷元緯再揮揮手,他就轉身離開回自己房間去了。
等周青峰一走,楊簡立刻對谷元緯問道:“師父,你真的就是收回真元,放這小子離開?”
“不放又如何?”谷元緯冷冷說道,“這小子的心思不能按常理視之,我想籠絡他,卻又不得不防著他。否則他故意給我使壞,把我朝歧路上引,我豈不是要倒大霉?”
“可這小子萬一真的練出自己的真元,真的靠自己就靈力覺醒,我們怎么辦?”楊簡問道。
谷元緯卻冷冷笑道:“自鍛真元?靈力覺醒?哈哈哈.......,這小子以為我收回真元,他就能脫離我的控制?我剛剛在他根骨上做了手腳,他一輩子也別想了。”
楊簡頓時喜笑顏開,低聲贊嘆道:“師父,你真是高明,太高明了。我就知道你不會那么輕易放過那小子的。”
周青峰此刻已經走遠,他體內的靈力因為真元的缺失陷于凝滯,再也無法施展術法。不過他脖頸吊著的‘聽風石’卻還在起作用。夜里安靜,他的耳朵可以聽到很細微的聲音。谷元緯師徒雖然在屋子內刻意壓低聲音叫人聽不清細節,可他們放肆的笑聲還是傳了出來。
聽到這笑聲如此無忌,正在遠去的周青峰頓時心頭一涼——若是谷元緯師徒憤怒大罵,這好理解。可他們竟然在笑,這......,也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