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陣的威力在于集合弱小對抗強敵。
褚英的修為遠比周青峰強大,他能操控的軍陣人數和距離也遠遠超過周青峰。當看到一個又一個的受控士兵和奴隸竄向自己,周大爺再狂傲也只能落荒而逃——這就好像面對一群不怕死的喪尸,再能打也要被他們磨死。
周青峰能做的就是把自己要保護的人員盡可能的也用軍陣術法相互聯系,一起逃跑。面對不斷從屋舍,街道,墻角跑出來的敵人,他能躲就躲,躲不開就立刻上前格殺,絕不進行糾纏,一旦躲不開就用符篆轟——從楊簡哪兒弄來的符篆這會可算幫大忙了。
逃亡路上各種神行符,迷蹤符,烈焰符丟了超過二十多張,符篆袋空了大半。轟轟烈烈的動靜鬧得全城都聽得到,周青峰一手軍刀沖在最前,滿臉是血。一向怕死的他這次真的進入搏命心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不管是老弱婦孺,只要擋路的就一刀砍過去。
不如此狠心根本逃不出去。
在留下一路廢墟和尸體后,周青峰帶隊跑出數百米,終于從額赫庫倫貴族居住的中心區逃到了奴隸區。奴隸區黑燈瞎火的,距離褚英也比較遠,攔路的人明顯減少,這才讓周青峰能稍稍喘口氣。
越是黑暗的地方,賈剛這個鬼修反而更加如魚得水。他把阿巴亥又丟給周青峰扛,自己在前頭領路。路面信息通過軍陣鏈路反饋給周青峰,讓逃亡的數人雖然跌跌撞撞,卻也有驚無險的跑了出來。
“現在我們去哪里?”領路的賈剛問道。他不敢把隊伍朝大路上帶,只能越過城池圍墻跑到了城外的頭道松花江邊,找個偏僻地方先躲著。
逃出來的眾人一個個氣喘吁吁,無比驚慌。剛剛被圍攻的場面太嚇人,稍有遲疑立馬就是被人生吞活剝,連個渣都剩不下——實際上阿巴亥的侍女奴才足有二十幾個,現在還能跟上來的只剩下四個。剩下的奴婢現在是何等下場,叫人完全是不敢想。
那些失陷在城里的人,真是做鬼都難了。
短距離的一路狂奔,周青峰也覺著心跳蹦的都隱隱發痛。他回頭看向城內,各種慘叫呼喊殺戮之聲此起彼伏——天眼中看到額赫庫倫籠罩著一層黑氣,這根本不是在預示周青峰如何,而是預示這個城池要被死亡籠罩,那是濃厚的死氣。
天空極其陰沉,悶雷一個連著一個,雪亮的閃電從空中劈落,不斷轟向城池中央。那是天譴感應到罪魁禍首的位置,要將其將其誅滅。
“該死的褚英,他是要拉全城的人給他陪葬。”周青峰喘平了氣息,又把阿巴亥從肩頭放下。一路顛簸下,阿巴亥暈了又醒,醒了又暈。這會兩腳落地,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站都站不穩,非要周青峰扶著才行。
“別哭了。”周青峰這會沒空安慰阿巴亥,還得擔心這女人的哭喊惹來麻煩。他對著漆黑的夜空也難辨東西,只能估摸著方向去尋他丟在城外的傀儡山羊,同時猜測道:“褚英應該還在忙著他的血祭,沒空從城里出來。否則我們根本逃不掉,不過現在也得快點離開。”
尋回傀儡山羊,阿巴亥也交給其侍女照顧。這會能逃出來的侍女都是弓馬嫻熟,能打能殺的,真正嬌滴滴的就大妃一個人。
“你們沒找到烏察的藏寶庫么?”黑暗中,林地仆精忽然冒出來。這小怪物沒有任何戰力,夜闖城池的事就沒它的份。
周青峰都沒開口,賈剛氣急罵道:“還找個鬼寶藏,我們差點就出不來了。褚英那個瘋子又是血祭又是軍陣,現在就等天譴收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