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城里的幾個薩滿召集起來搞血祭,昨晚至少殺了四五百奴隸,現在修為是暴漲,卻暫時離不開血祭大陣,應該要個四五天才能出來。”達山一錘墻頭,惡狠狠的罵道:“我已經派人去柳河寨通報,現在就等建州部的大軍前來。”
草你娘!周青峰心里大罵,臉上自然是樂呵直笑。軍陣鏈路中傳來賈剛的話語道:“看城池上空的天譴陰雷,褚英殺了應該六百多人。這么多冤魂纏繞之下,褚英至少十天內出不來。
而建州部若是派少量人手快馬趕來,一天就能到。哪怕是千人左右的大軍,三天也能來。我覺著達山說這話還有點別的心思,他要么想顯示自己有后臺穩住你,要么想逼你跟他一起投降建州部。”
周青峰身邊幾個人中,阿巴亥躲在要塞的屋子內不出來。林地仆精被派去接應孫老爺子一伙,免得最后剩下的二十多號嫡系餓死在外頭。能跟周青峰商量事的就只剩下賈剛。
對于賈剛的提醒,周青峰只是在心里哼哼幾聲。剛剛賈剛微微點頭,意思是‘達山帶的十幾大車財貨很有油水,值得動手搶一把’,搖頭的意思是‘達山實力猶在,就憑我們兩個不好對付’。
周青峰心里有了底,也就寬心許多。他對達山說道:“只要近幾日褚英待在城內不出來,我們也就無需擔心。等建州部的大軍來了再說。”
達山也是呵呵直笑,卻又拉住周青峰的手笑道:“建州部的大妃阿巴亥在兄弟你手里,這人可得好好看管啊。若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向我說。我身邊還有幾個貼心的奴婢,可以派去大妃使喚。”
周青峰臉上帶笑,心里卻在罵——早上阿巴亥亮了一下相,達山看到就惦記上了。想來他也是覺著奇貨可居,能拿來跟建州部拉個關系。阿巴亥跟周青峰不完全一條心,她想離開額赫庫倫都快想瘋了,指不定會靠向達山。
有褚英和建州部在,周青峰就已經夠頭疼了。現在又來個達山在背后算計,真是叫人腦子都不夠用。雙方爾虞我詐,笑里藏刀,都在找合適的機會動手,也在小心提防。
如此一天時間過去,血祭的第二天反而顯得安安穩穩。只是城內城外暗流涌動,各種雜亂消息四處流傳。褚英毫無動靜,周青峰也不敢隨隨便便去城內送死。逃出城的部分奴隸沒吃沒喝,又有些人壯著膽子返回城內尋找食物,結果都是一去不回。
周青峰開天眼觀察,籠罩整個額赫庫倫的黑色死氣更加濃厚。他心知此地只怕還要死更多的人,心中也是惶恐忐忑。
到了血祭第三天,莽古爾泰帶著幾十騎精銳出現在城西,隔河觀望。周青峰舉著望遠鏡看到了那頭巨大的地龍,卻沒見莽古爾泰有何多余舉動。這位五貝勒顯然也被這血祭之事弄的有些投鼠忌器,不再如前幾日那般驕狂。
這一日,褚英不動,周青峰不動,達山不動。林地仆精倒是回來了,通報說孫老爺子正帶隊返回額赫庫倫,由于大路被建州部封鎖,山路不好走,要幾日后才能回來。
到了血祭第四日,一支數百人的建州精銳趕到額赫庫倫。周青峰看到了黃太吉的那面正白旗。這代表征伐額赫庫倫的兩員大將都已經抵達,只是他們人還太少,除了安營扎寨,就是......,派人找到周青峰這兒來招降。